她越是着急,就越是出错,手中的竹简,几乎要被她捏碎。
台上,孙子却依旧气定神闲。
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诸位,‘无为’并非不为,而是不妄为。正如这天地运行,四时更替,看似无为,实则蕴含着无穷的伟力。”
他声音不大,却如春风化雨,将那些嘈杂的声音,一一抚平。
“商鞅大人说,无为则国家无法治理,百姓无法生存。此言差矣!我且问你,洪水泛滥,筑堤堵塞,是为还是不为?”孙子目光如炬,直视商鞅。
商鞅一愣,随即答道:“自然是为。”
“好!那百姓饥荒,开仓放粮,是为还是不为?”
“亦是为。”
“既然如此,何来无为之说?”孙子声音陡然提高,“无为,是不违背自然规律,不强加于人,因势利导,顺势而为!这才是‘无为’的真谛!”
他一番话,掷地有声,如醍醐灌顶,让在场不少人陷入了沉思。
商鞅脸色铁青,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张仪,突然开口了:“孙先生,您说得头头是道,可我怎么听说,您当年可是兵家弟子,怎么如今又改弦易辙,信奉起道家来了?莫非是……怕了?”
他语气轻佻,言语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孙子眼神一凛,冷冷地盯着张仪:“我离开兵家,是因为厌倦了杀戮,不忍生灵涂炭!至于怕……我孙子一生,从未怕过任何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