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众我寡,硬拼绝非上策。
孙先的余光捕捉到远处高坡上的反光——对方的弓箭手已经就位,箭簇上似乎淬着毒,泛着诡异的蓝光。他微微屈膝,右手在背后打了个手势。
"杀!"
王永年的腰刀率先出鞘,刀光如匹练般斩向刘三咽喉。那水贼头子早有准备,袖中三枚鱼镖呈品字形射出,同时厉喝:"天罗地网!"四名水贼立即甩出特制的渔网,网上密密麻麻的倒钩都淬毒,泛着同样诡异的蓝光。
星日马的双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十字,"刺啦"一声将渔网撕开。"小心暗箭!"他话音未落,第一波箭雨已经破空而来。
队伍中立即出现了分化。赵三和两名精壮衙役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手中的铁尺微微颤抖。他们交换着眼色,赵三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等他们两败俱伤..."而"夜莺"和另外四名消瘦衙役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努力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呃啊!"一名消瘦衙役一时不察肩头中箭,立即单膝跪地,却仍死死护住身后同伴并不退缩。"杀..."他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渗出。
树影间,柳土獐像幽灵般穿梭。他的短弩每次响起,就有一名弓箭手从高坡栽落。第五个弓箭手倒下时,剩余的人终于发现了这个死神的方位。
"在那边!"一个弓箭手尖叫着调转方向。柳土獐嘴角微扬,故意露出半个身影引诱他们放箭。当七支箭同时射向他时,他的身体却像折断般后仰,箭矢全部落空。与此同时,他的短弩再次响起,又一名弓箭手捂着喉咙倒下。
孙先与翼火蛇如两道闪电劈入敌阵。王铁柱的铁钩挟着千斤之力横扫而来,尺锋未至,劲风已掀起孙先额前的碎发。孙先身形骤矮,膝盖几乎贴地,铁尺擦着头皮呼啸而过,削断几缕发丝。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短刀已如毒蛇吐信,直取王铁柱咽喉。
那巨汉惊觉寒意扑面,急忙后仰,粗壮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刀尖擦着喉结划过,带出一线血珠。王铁柱还未来得及庆幸,肋下突然传来剧痛——翼火蛇的刀锋已如新月般划过,在他腰间撕开一道三寸长的伤口,鲜血顿时浸透了粗布腰带,在褐色的布料上晕开一片暗红。
"拦住他们!"王铁柱怒吼,声如雷霆。他左手捂住伤口,右手铁尺横扫,逼退翼火蛇。两名漕工闻声扑来,铁钩在晨光中泛着寒光。左侧漕工的铁钩直取孙先太阳穴,右侧的则勾向他的膝盖。
孙先眼中精光一闪,不退反进。他身形微侧,短刀上挑,"铮"的一声格挡开太阳穴处的铁钩,同时右脚猛地踹向另一名漕工的手腕。那漕工吃痛松手,铁钩失了准头,竟"噗"地扎进了同伴的肩膀。
"啊!"惨叫声响彻战场。被钩中的漕工踉跄后退,铁钩深深嵌入肩胛骨,鲜血顺着铁链滴落。王铁柱见状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这才惊觉,自己腰间的伤口比想象中更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们...这群..."王铁柱咬牙后退,铁钩在身前舞出一片银光。但孙先和翼火蛇已如影随形地跟上,两把刀一左一右,将他逼入绝境。远处,漕工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战局已然倾斜。王铁柱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之色,他仓皇四顾,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老三!救我!"王铁柱嘶吼着,踉跄后退的脚步在泥地上拖出两道血痕。他粗壮的手臂胡乱挥舞着铁钩,却已经失了章法。刘三闻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抄起分水刺就要冲来相救。
"想走?"鬼金羊的身影突然从侧翼杀出,手中剑直取刘三咽喉。刘三被迫止步,分水刺在身前划出一道银弧。"铮"的一声,兵刃相击溅出几点火星。鬼金羊的剑如灵蛇吐信,招招直取要害,逼得刘三连连后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孙先的短刀已经刺入王铁柱的咽喉。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在孙先的衣襟上,绽开朵朵血梅。王铁柱双目圆睁,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抓住孙先的衣袖:"你...很特殊...要活的..."他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血沫的嘶嘶声。随着"噗通"一声闷响,这个巨汉的身躯轰然倒地,震起一片尘土。
刘三见状,眼中惧色一闪而过。他猛地将分水刺掷向鬼金羊面门,趁对方闪避之际,转身就逃。湿滑的渔网被他随手抛向身后,试图阻挡追兵。
"想走?"柳土獐鬼魅般的身影突然从树影中浮现,正好拦在刘三的退路上。他的短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刀尖还滴着弓箭手们的血。
"让开!"刘三暴喝一声,袖中突然射出三枚泛着蓝光的毒镖,呈品字形直取柳土獐面门、咽喉和心口。柳土獐身形微晃,如同风中柳絮般轻巧避过。刘三趁机抽出备用的分水刺,锋利的刺尖直取柳土獐咽喉。
"叮叮叮"的金属碰撞声接连响起。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分水刺与短刀在空中划出道道银线,碰撞出的火星如同萤火般明灭。刘三的招式阴狠毒辣,专攻下三路;柳土獐的刀法则飘逸灵动,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化解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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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个回合,刘三突然变招,分水刺虚晃一枪,左手暗藏的鱼镖直取柳土獐心窝。就在这生死一瞬,柳土獐的短弩突然从袖中滑出,"咔嗒"一声轻响,弩箭已经抵住了刘三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