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韩乙厉声道,"我有父亲手谕!"
"拿出来看看。"
韩乙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正要展示,突然意识到不对——这分明是陷阱。他急忙要将帛书收回,却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手掌。
"啊!"韩乙惨叫一声,帛书掉落在地。
韩甲策马上前,俯身拾起帛书,展开一看,放声大笑:"好一个'立韩乙为嗣'!二弟,伪造父亲手谕,该当何罪?"
"你...你设计害我!"韩乙捂住流血的手,眼中满是怨毒。
韩甲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冰冷:"是你逼我的。这些年,你处处与我作对,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今日,我要为淮南府除害。"
"你敢!父亲还在世,你就不怕..."
韩甲不再废话,张弓搭箭,对准了韩乙的心口。
"兄长!"韩乙终于慌了,"我们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韩甲的手微微颤抖,"当年我母亲病逝前哀求着你母亲,还拉着我们俩的手说要互相扶持,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我都记得!"韩乙涕泪横流,"兄长饶命,我愿放弃继承权,离开临江..."
"晚了。"韩甲闭上眼睛,松开了弓弦。
箭如流星,贯穿韩乙的胸膛。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箭羽,缓缓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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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接下来..."赵昂上前请示。
韩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按计划行事。控制宫城,我要见父亲。"
当韩甲带兵闯入韩起寝室时,老侯爷正靠在榻上,听到动静睁开浑浊的双眼。
"甲儿...你..."韩起看到韩甲甲胄上的血迹,似乎明白了什么,老泪纵横,"乙儿呢?"
韩甲跪在榻前,声音嘶哑:"二弟伪造手谕,意图谋反,已被儿臣正法。"
"你...你这个逆子!"韩起挣扎着要起身,却无力地跌回榻上,"我早该...早该立乙儿为嗣..."
韩甲抬起头,眼中已无泪光:"父亲,您病了太久,不知道二弟在朝中结党营私,排挤忠良。若让他继位,临江必乱。"
"胡说!乙儿仁厚..."
"仁厚?"韩甲冷笑,"他暗中与许州知州的使者往来,许诺割让三县以求支持。这就是父亲的'仁厚'之子?"
韩起愣住了:"不可能..."
韩甲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父亲:"这是儿臣从二弟心腹处截获的,请父亲过目。"
韩起颤抖着看完信,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罢了...罢了...临江...就不能交给你了... 凶甲,杀了他!"
韩甲的手指在剑柄上收紧,青筋暴起。他盯着阴影中缓缓现身的凶甲,那个仿佛永远被自己如傀儡般操纵的家伙。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此刻正发出不似人声的、压抑的笑声。
"父亲当真要如此?"韩甲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老侯爷突然停止了颤抖。他慢慢擦去嘴角的黑血,浑浊的双眼竟渐渐变得清明:"甲儿,为父教你下棋二十年,可曾见为父...真正输过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