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孙先一字一句道,"活着,等我回来算账!"
黑裘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命令楼船加速靠近。就在两船即将相撞的刹那,向宁摔碎了瓷瓶。浓密的紫烟瞬间笼罩整个甲板。
王永年最后看到的,是徐良疯狂扑向黑裘男子的身影,和那人脸上诡异的笑容...
三十息后,当烟雾散去,江面上只剩漂浮的木板和尸体。临江侯的楼船在原地转了三圈,最终悻悻离去。
而在下游芦苇荡里,一艘没有标记的小舟正悄悄驶向北方。船上的王永年盯着手中从徐良身上扯下的玉佩——上面刻着与临江侯武士一模一样的银豚纹样。
"看来我们的小队里,"孙先包扎着万三的伤口,声音冷得像冰,"一直藏着条毒鱼。"
小舟划过水面,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就像他们的行踪,即将隐入北方的茫茫烟雨之中。
余光瞥见徐良正鬼鬼祟祟地在远处划着小船。少年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刀突然脱手飞出,擦着徐良耳畔钉在木船上。
"想走?"王永年声音冷得像冰,"先把事情交代清楚。"
王永年话音未落,徐良身子猛地一颤,小船剧烈摇晃起来。那纨绔子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挤出几分讨好的笑容:"王、王兄,误会啊!我是去找救兵..."
"救兵?"王永年冷笑,大步走向船沿。江水被鲜血染得泛红,映得他眉目如刀,"临江侯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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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眼神闪烁,右手悄悄摸向腰间。小九突然出手,手中药囊如白蛇出洞,"啪"地抽在徐良手腕上。一支袖箭应声落入水中。
"小心!"孙先的警告与破空声同时响起。王永年偏头一闪,第二支袖箭擦着他脸颊飞过,在河面上炸开一团绿色火焰。
徐良趁机猛划船桨,小船如离弦之箭冲向江心。
"还想跑?"
少年纵身一跃,竟直接跳向小船。徐良惊恐抬头,看见的是一道裹挟着杀意的黑影——
"砰!"
王永年重重落在船头,小船几乎倾覆。徐良被震得跌坐船底,腰间玉佩"咔嗒"一声裂成两半。王永年反手拔出钉在船板上的长刀,刀尖一挑半块玉佩飞入手中。上面清晰的银豚纹样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临江侯府三等密探,"王永年一字一顿道,"徐公子藏得够深啊。"
徐良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摇晃的小船上,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王、王兄饶命!"他声音发颤,全然没了往日的傲慢,"我...我是被逼的啊!"
王永年冷眼看他:"说清楚。"
"当初...在、在青莲县赌坊..."徐良哆哆嗦嗦地抹了把脸,"我欠了临江侯暗桩五千两银子...他们说不还钱就让我卖身还债..."
孙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的小船上传来:"王兄,让他过来。"世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船舷边,脸色阴沉如水,"待离开险地后,本世子亲自审。"
当徐良像落汤鸡一样被提上小船,立刻瘫软在地连连磕头:"世子明鉴!我真没害人的心思啊!那些黑衣人出现时我都吓傻了..."
"闭嘴。"孙先一脚踩住他衣角。
"世子,"王永年低声道,"怎么处置?"
孙先盯着瑟瑟发抖的徐良看了许久,突然冷笑:"带上他。"世子转身时袍角甩在徐良脸上,"既然临江侯这么想要情报...本世子就送他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