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就因为得罪了柳叶...永丰仓那场大火您听说了吧?”
“几十上百万石粮食啊,烧得通天红!”
“不光卢氏完了,牵连的大小官员,数都数不清!”
“那真是...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柳驸马的手段,鬼神莫测,听说他手里有一种叫‘火药’的玩意儿,开山裂石,声如雷霆!”
“竹叶轩那可不只是有钱!”
“国公,您想想,能在河东那种地方,几天之内就开出几十个新农庄,安置上万流民,调集海量粮食稳住局势...这得是多大的势力?多大的手笔?”
“说句僭越的话,这能量,不比朝廷一个民部差了!”
听着这些行商七嘴八舌、绘声绘色的讲述,突地稽和李谨行父子二人的脸色,从最初的凝重,渐渐变成了震惊,到最后,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骇然。
一件件,一桩桩,都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对柳叶的认知极限!
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驸马?
“父亲...”
李谨行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少年人罕见的震撼。
“此人简直...只手遮天!”
“那行商所言或许有夸大,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他敢承诺帮我们立下足以改变家族命运的大功...恐怕...他真有这个能力!”
突地稽沉默了很久,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和远处营州城墙的轮廓。
“能力...他无疑是有的。”
突地稽的声音异常沙哑低沉。
“现在的问题是...值不值得信?或者说,我们有没有选择不信的余地?”
他转过身,眼中已没了犹豫。
“此等人物,亲自找上门来,开出的条件无论真假,都值得我们赌一把!”
“何况,他想要的,对我们而言,并非完全做不到。”
“只是动用一些故旧关系,为商队提供些便利,风险相对可控。”
李谨行问道:“父亲的意思是...答应他?”
“不,还不够。”
突地稽眼中精光一闪。
“信不信,不能光靠别人说,我们得亲自去看看!”
“备一份厚礼,以你我父子二人之名,给登科楼递拜帖,明日一早,我们亲自去拜访这位驸马爷!”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几锭金元宝,掂了掂,对李谨行道:“这些,赏给今晚来的几位掌柜。”
“告诉他们,今晚他们什么都没说过,我们...也什么都没听过。”
“是!孩儿明白!”
李谨行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