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有点哭笑不得。
“您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有玄甲军的老兵们在,还有您这院子本身的护卫,足够安全了。”
“调五百本地府兵,这阵仗也太大了点。”
他觉得李渊有点反应过度。
“小题大做?”
李渊猛地转过身,指着柳叶的鼻子斥道:“你小子懂个屁!”
“这是卢氏的死士,不是街头地痞!”
“他们今天能摸到这里来,明天就敢放火烧楼!”
“你以为你身边那几个人是铁打的?双拳难敌四手,暗箭难防!”
“万一有个闪失,伤了青竹、檀儿,或者吓着了老夫的小囡囡,你担待得起吗?!”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显然是动了真怒,尤其提到小囡囡,更是加重了语气。
柳叶被怼得一时语塞,看着李渊那不容置疑的威严,知道争辩也没用。
他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行行行,您老说了算...”
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李渊看他那副惫懒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终究没再骂。
他喘了口气,看着被士兵拖走的刺客尸体和活口,眼神凝重下来,对柳叶,也像是对自己说。
“不过...你小子这次躲风头,倒是歪打正着,选对了地方。”
他望着南方长安的方向,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冰冷。
“若是在长安...这样的刺杀,只怕会像附骨之疽,无穷无尽。”
“那些门阀世家盘踞千百年,关系网深不见底,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会因卢氏之倒而恨你入骨,又有多少想浑水摸鱼,趁乱取利之人会推波助澜。”
“辽东虽苦寒,大军压境,宵小反而不敢妄动,在这里,还能得片刻清静。”
“这五百兵,你就给老夫老老实实用着,至少,在辽东这段日子,给朕的曾外孙女一个安稳觉睡!”
柳叶看着李渊眼中真切的忧虑和不容置疑的决心,最终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寒风吹过庭院,卷起一丝血腥气,又被士兵们迅速打扫干净。
登科楼的灯火通明,映照着外面开始布防的金吾卫士兵冰冷坚硬的甲胄。
...
营州登科楼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去两天,柳叶的麻烦就来了。
倒不是卢氏的余孽又摸上门...
有了太上皇李渊调来的五百营州府兵,登科楼被围得铁桶一般,苍蝇想飞进来都得先验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