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偷了多少?!”
卢承庆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
一个管事磕头如捣蒜。
“家...家主饶命啊!”
“上午的时候,那几个杀才趁着小的换岗,伙同外面的人,撬开了西边角门的锁,偷走了十几车粮食...”
“家主,求家主饶命啊!”
他声音都在发颤。
“上千石?!”
卢承庆一脚踹翻那个管事,胸膛剧烈起伏。
上千石!
在粮价崩盘的当口,这不仅是巨大的损失,更是对卢家控制力和威严的致命打击!
连看守自己粮仓的人都监守自盗!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他简直不敢想象!
旁边的卢氏核心人物们也是面无人色,又气又怕。
“废物!一群废物!废物!”
“把他们都带下去!”
立刻有家丁上前,将那几个哭喊求饶的人如同死狗般拖了出去。
仓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死寂。
一个辈分较高的族老,颤巍巍地走上前道:“家主,现在...现在怎么办?”
“粮价崩了,人心散了,连家里都...”
他不敢再说下去。
“怎么办?”
卢承庆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族老。
“柳叶想让我卢家万劫不复?没那么容易!我卢承庆,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一起!”
“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仓库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堆着几排陶罐。
上下的陶罐不一样,上边的大一些,上边清清楚楚写着‘火油’的字样!
下边的,只有拳头大小,没有任何标记。
他蹲下身,拿了几个下排的陶罐,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疯狂光芒。
“去...找几个绝对可靠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