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驸马爷途径绛州,下官特来拜会,风雪交加,驸马一路辛苦了!”
柳叶起身虚扶了一下,微笑道:“韦兄不必多礼,坐!”
“劳烦你冒雪前来,柳某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当然清楚韦庸的底细,更明白这位韦家逍遥房嫡子,此刻出现在这里,绝非仅仅是官场礼节。
韦家的根基虽然在长安,但也有不少子弟在天下各处为官,亦或者是经商。
韦圆德早就给族中子弟送信,信中明确要求韦氏在河东的子弟,务必倾力协助柳叶。
果然,寒暄不过两句,韦庸脸上的客套笑容便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焦虑。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道:“驸马爷,客套话下官就不多说了。”
“您此番入河东,尤其进了这绛州城,等同龙潭虎穴啊!”
“下官不得不直言相告,河东地界如今极不太平,这不太平是冲着您和您押送的东西来的!”
柳叶神色不变,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道:“哦?愿闻其详。”
“危险主要来自两方面!”
韦庸语速加快,显得忧心忡忡。
“其一,卢氏!”
“他们早已暗中重金悬赏,纠集了河东乃至关内道和河北道大批亡命之徒,江湖匪类!”
“目的只有一个,谋夺您押送的那批钱!”
“如今绛州城内,鱼龙混杂,风声鹤唳,不知多少双眼睛就盯着您这登科楼!”
“下官敢断言,您一进城,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他顿了顿,看柳叶依旧平静,更是急切了。
“其二,是本地的那些豪强,地头蛇!”
“他们依附卢氏多年,利益盘根错节。”
“这些人或许不敢直接对您这位驸马如何,但他们有的是下三滥的手段!”
“目的是想方设法,延缓您抵达晋阳的行程!”
“卢氏需要时间,他们在赌,赌您耽误不起!”
“只要拖到开春,粮草不继,朝廷东征就得泡汤,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