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不战自溃。”
柳叶放下勺子,悠悠的说道:“河东卢家,现在就是守着粮草这个天险,”
“他们以为捂着粮食,就能掐住朝廷的脖子,掐住河东的命脉。”
“我们这趟去,就是要去攻山的,至于魏相担心的,无非就是我们到了河东之后,会瞬间将河东的粮价拉下来。”
“所谓谷贱伤农,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
“河东的农人,佃户占了大多数。”
“他们辛苦一年,打下的粮食,大半进了卢家的粮仓,自己能留多少?”
“粮价再高,钱也落不到他们口袋里,都被卢家和那些层层盘剥的中间商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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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谷贵,对他们来说,只是镜花水月。”
他又在圈旁边画了个箭头,继续说道:“我的法子,不是去压低粮价,而是要把卢家捂着粮仓的那只手,彻底掰开!”
“让他们囤积居奇,操纵粮价这套玩不转,让粮食能顺畅地流到该去的地方。”
李靖静静听着,眼中精光闪动。
他没有追问柳叶的具体想法,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这个过程,必然伴随着腥风血雨。
柳叶押着这么多金子去,就是去砸开卢家那扇紧闭大门的重锤。
贺兰英天真烂漫,听不下去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话,早就被柳叶说迷糊了,又吵嚷着让柳叶继续讲故事。
这回,就连李靖都开始跟着起哄,他也很想听听,柳叶会怎么编排他那些朝中的老友...
柳叶哈哈一笑,又捡起改编版的隋唐演义讲了起来。
一夜平安。
接下来的几天,车队按照计划行进,不快不慢。
沿途果然如柳叶所说,每到一州一县,当地官府的主官早就得了消息,带着人恭敬地在城外迎候,安排食宿,补充给养。
甚至派差役协助维持秩序,主动提出派府兵护送一程。
柳叶也没摆架子,该见的见,该客气的客气,官面上打点得滴水不漏,一路畅通无阻。
这大张旗鼓,官家护航的架势,更让沿途的探子们惊疑不定,消息像雪片一样飞向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