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天旱,河里的水少,还得排队浇水,一等就是大半天。”
“按照我们佃户的眼光,要是主家看重这片地,最好先把沟渠挖过来,把水引到地里,这样也能省不少事,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许昂把老汉的话,用炭笔写了下来,
谢过老汉之后,他又起身走访了其他几个佃户,问的都是墒情和水源的事,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佃户们都觉得今年墒情好,有希望丰收,就是水源是个大麻烦,要是能解决水源问题,收成还能再提高不少。
许昂蹲在田埂上,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轻轻晃着。
“果然,水源才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可话又说回来,离水源近的农田,根本就没人卖!”
“那些地收成好,旱涝保收,谁愿意卖啊?就算给再多钱,他们也舍不得。要不然,竹叶轩进驻河东这么长时间,也不至于才收购二十万亩农田了,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琢磨了半天,许昂心里有了主意。
修水车!
挖沟渠!
于是,他第一时间派人去收购各式各样的材料,打算在自家的农田上修建水车,除此之外,还派出精干人手,去和周围的村子商议开凿沟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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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仅仅两天时间,就完成了预备工作。
许昂干劲十足,召集家里在河东的工匠,迅速将收过来的材料安装成水车,同时,还召集了一大批的佃户,开挖沟渠。
河东分行的二十万亩农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边许昂忙得热火朝天,卢照邻也没闲着。
他选了晋阳城里一家比较大的酒楼,邀请卢氏的几个旁支长辈来赴宴。
雅间里摆着一张圆桌,卢照邻坐在主位上。
今天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襦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玉簪固定着。
虽然年纪不大,可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严肃,眼神很坚定。
卢照邻看着一桌子的老头子,开口道:“诸位都是我的长辈,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
他顿了顿,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想必大家也知道,卢氏长房的声势越来越大,这些年,他们不断欺压咱们这些旁支血脉,简直就是想吸干咱们的骨髓,来充实主脉的力量!”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每个字都带着力量,听得几个老头子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我家里的情况,诸位长辈应该也都清楚。”
卢照邻继续说,语气里带着点伤感。
“我不怪你们当时没有伸出援手,毕竟主脉的强大早已深入人心,你们就算想帮,也不敢跟主脉作对。”
“我知道你们也很难,每年要给主脉上供,还要看主脉的脸色过日子,不容易。”
听到这儿,有个老头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我们也想帮你,可我们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啊!长房的势力太大了,咱们这些旁支,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卢照邻点点头,“所以我刚才说,知道你们的难处...可你们就没受够吗?”
“长房主脉欺人太甚,咱们这些旁支血脉,迟早要被他们生吞活剥!”
坐在卢照邻旁边的一个老头子,头发都快掉光了,他端着酒杯,手有点抖,声音也颤巍巍的。
“世家大族都是这样,强干弱枝才是长久之道,谁让咱们是旁系呢?打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受主脉的管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咱们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别奢求太多了。”
其他几个老头子也都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