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开始飘落雨滴。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便演变成倾盆大雨。雨水冲刷着陆九歌身上的血迹,汇成一道道淡红色的细流。
"阿黄,那边好像有个人!"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雨幕中响起。一个约莫十来岁的放牛娃骑在牛背上,好奇地望着草丛中昏迷不醒的陆九歌。他身下的老黄牛不安地跺了跺蹄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
放牛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跳下牛背,小心翼翼地靠近。当他看清陆九歌满是伤痕的身体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还活着!"放牛娃探了探陆九歌的鼻息,惊喜地叫道。他想了想,解下身上的蓑衣盖在陆九歌身上,然后费力地将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子拖到牛背上。
"阿黄,我们得赶紧回去找爷爷,这个人伤得好重。"放牛娃拍了拍牛脖子,牵着缰绳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老黄牛似乎不太情愿,但在小主人的坚持下,还是不情不愿地迈开了步子。雨越下越大,一人一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
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三天,
三百里外的青牛村正笼罩在暮色之中。村东头最破旧的茅草屋里,陆九歌猛地睁开眼睛。
"这是...?"他下意识要撑起身子,却被全身撕裂般的剧痛逼得倒抽冷气。腹部包扎的麻布立刻渗出血迹,将身下铺着的稻草染得斑驳。
“你大爷的,这乾元府竟然将小爷害的这么惨!!等小爷我恢复之后,定要将整个乾元府连根拔起。还有那背后的神秘势力也给小爷我等着!!”陆九歌查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状况后,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汪汪!"黄狗的吠叫声由远及近。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男孩端着陶碗探头进来。见陆九歌醒了,男孩惊喜地瞪大眼睛,扭头朝屋外大喊:"爷爷!那个大哥哥醒啦!"
陆九歌眯起眼睛打量对方,顿时便明白了,眼前这位小孩,应该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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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约莫十岁,皮肤黝黑,手脚都有劳作留下的茧子,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他小心翼翼地把陶碗放在床边,里面盛着浑浊的菜粥。
"小石头别吵。"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农跟着进屋,粗糙的大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这位公子伤势太重,需要静养。"
陆九歌强忍疼痛拱手:"多谢老丈相救。"他声音嘶哑得厉害,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泛起血腥味。
老农连忙按住他:"使不得使不得!公子快躺好。"他转身从墙角的陶罐里舀了勺蜂蜜化进温水,"小石头在青牛岗放牛时发现的你,当时你浑身是血,可把娃儿吓坏了。"
陆九歌接过陶碗时注意到自己的储物戒指不见了,眼神骤然一厉。小石头像是看出他所想,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大哥哥的东西都在这里,爷爷说不能动病人的财物。"
“放心,这些东西,小爷我还不放在心上!等日后小爷我恢复了,将会给你一份天大的机缘!!”陆九歌笑了笑,看着对方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善意。
不过他还是伸手展开粗布,戒指还有几瓶丹药。取出一颗赤红丹药服下。药力化开的瞬间,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次伤得比想象中更重,连太虚神炎都陷入了沉寂。
"公子是江湖人吧?"老农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腹部的伤口,"这伤...要报官吗?"
"不必。"陆九歌勉强扯出个笑容,"遇上些仇家,已经解决了。"
“那帮混蛋,哪里是世俗的力量所能解决的……”
……
黑莲教总坛内,九阴煞在书房外来回踱步。他抬手叩门,却无人应答。
"奇怪..."九阴煞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玉佩,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焦急。按照惯例,陆九歌每日必在书房修炼,如今已过两日,房门始终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