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极重,疼的陈钰直叫唤。
妇人也不撒手,气鼓鼓的将他拽到怀里,纤白的手掌连续落下,又打了一阵屁股。
直到怀中稚童眼泪汪汪才停手,爱怜的替他揉揉,恨恨道:“越来越顽皮了,你爹被你气晕过去了,要打死你,若非你义父劝阻,你这次难逃一顿毒打。”
陈钰眼神清亮,知道这次徐福是让自己带入了小张。
此地冰凉荒芜,远处还有火山,应当是冰火岛。
而眼前这个又打他,又骂他,然后又红着眼亲昵他的,自然便是张无忌的母亲,殷素素。
现在的张无忌正好八岁。
殷素素替他整理好衣衫,又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领着他往几人居住的山洞赶。
边走边小声嘱咐道:“待会儿我就跟你爹说,已经揍过你了,若是你爹还发火,你就躲到你义父身后去,他宠你爱你,如同亲子,你爹也没办法。”
“哦。”
陈钰扁扁嘴。
殷素素见儿子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轻哼了一声,斜着眼瞧他道:“你还委屈上了,你爹爹还有他的那几个师兄师弟,哪个不是文武双修,学富五车。光学武,不学读书识字那是莽夫,你妈我当初手底下一大半都是这种,天天就知道我要练武,我要天下无敌!结果被别人略施小计,就被整的狼狈不堪,你要是武功像你义父一样高也就算了,可我看你不是那块料,书还是要读的,再无趣也要读,听见没有。”
陈钰没有说话,或者说彼时的小张没有说话。
反倒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抬起头叫道:“娘,无忌饿了。”
“那回去娘做饭给你吃。”
殷素素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笑吟吟的说道。
没过多久,母子二人返回山洞。
一个同样穿着兽皮,胡子拉碴的俊逸男人正冷着脸盯着他。
正是武当七侠之五,银钩铁划张翠山。
陈钰细细端详此人,若是仔细看,确实跟长大了的小张有几分相似。
而此刻的张无忌则心中一凛,但见一个满头金发,身材魁梧的瞎眼大汉携刀走来,顿时大喜。
一溜烟跑到那人身后,大喊道:“义父,我爹要打我。”
张翠山气的七窍生烟,指着他厉声喝道:“你给我过来!每次一惹祸就躲你义父身后,大哥,今天我非教训这臭小子不可。”
被张翠山称为大哥的,那金发大汉自然就是金毛狮王谢逊。
自王盘山大会抢夺屠龙刀后,几经辗转,他与张翠山、殷素素三人流落到这冰火岛上。
如今已过八年。
谢逊挠了挠胡子,听张翠山夫妇说起缘由,爱怜的将张无忌护在身后,对张翠山笑道:“小时候越顽皮,长大以后越是有出息,但是无忌啊,义父跟你说,书肯定是要读的,你爹娘是为你好。”
“哦~”张无忌慢悠悠从他身后走出,低着头道:“爹,娘,义父,无忌以后一定乖乖的,一定认真读书识字。”
“这才是娘的宝贝呢~”
殷素素本就疼爱儿子,忙不迭将他抱在怀里。
亲了一口,笑眯眯道:“等着,娘去给你们烤肉吃。”
待她走后,张翠山气也消了,只听谢逊道:“五弟,从今日起,我开始教无忌武功,之前我同你说的事也要筹备了,返回中原的时机一旦错失,又要苦等多年。”
两人之前不止一次说过这件事,冰火岛向外的洋流每年都在发生变化。
事到如今,张翠山已经不指望能将谢逊劝着一同回去。
只是对张无忌道:“无忌,你要听你义父的话,好好跟他练武。”
张无忌点点头。
三年多过去。
陈钰注视着小张同谢逊习武,谢逊文武双全,武学造诣极高,将他领悟的七伤拳连同其他诸门派武学奥义尽数传给小张。
不求小张立刻掌握,只是严厉的要求他必须背下,记在脑海里,绝不准忘记。
也看到殷素素心疼的给张无忌治疗身上的瘀伤,舐犊之情,溢于言表。
谢逊说四个月后风向转南,食物,木筏都要开始准备。
张翠山夫妇欣喜之余眼神又复杂无比。
加紧筹备。
四月后,风声从北而来。
陈钰同张翠山夫妇上了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