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扶桑花鬼祠

“是花魂在搞破坏。”李承道看着变成黑色的朱砂,眉头皱得更紧,“它在阻止我们准备破阵之物,我们必须提前去鬼祠,找到花魂本体。”

七月十四的晚上,月色被乌云遮住,整个雾溪镇一片漆黑。李承道三人背着准备好的东西,悄悄往鬼祠走去。刚到祠门口,就看见祠内的扶桑树上,挂满了白色的纸人,纸人的脸上都画着扶桑花的图案,随风飘动,像无数个索命的鬼魂。

“小心点,里面肯定有陷阱。”李承道掏出青铜八卦镜,握在手里,镜面泛着微光,照亮了前方的路。林婉儿和赵阳跟在他身后,手里紧握着符纸和斩魂刀。

祠内的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阵眼处放着一个陶罐,陶罐里插着一根新鲜的扶桑花枝,花枝上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那就是花魂的本体所在。”李承道低声说,“我们得先破了这个八卦阵,才能靠近陶罐。”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捂住左眼,痛得大喊:“师父!纸人……纸人活了!”

李承道抬头一看,那些挂在扶桑树上的纸人,竟然从树上跳了下来,纸人的手脚变得细长,像树枝一样,朝着三人扑来。纸人的身上,还散发着扶桑花的甜香,闻得人头晕目眩。

“用雷符!”李承道大喊,掏出一张雷符,扔向扑来的纸人。雷符在空中燃烧,发出一阵巨响,纸人瞬间被烧成灰烬。但更多的纸人扑了过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林婉儿掏出银针,往地上一撒,银针落地的瞬间,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暂时挡住了纸人的进攻。“师父,我们得尽快到阵眼那里,不然纸人会越来越多!”

李承道点点头,举起青铜八卦镜,对准阵眼处的陶罐。镜面反射出一道强光,照在陶罐上,陶罐里的扶桑花枝剧烈晃动起来。“赵阳,你去砍断花枝,我和婉儿挡住纸人!”

赵阳应了一声,举起斩魂刀,朝着阵眼冲去。纸人纷纷扑向他,赵阳挥刀砍去,纸人一个个被砍成两半,但很快又重新组合起来,继续扑向他。

“婉儿,用朱砂撒在纸人身上!”李承道大喊,林婉儿立刻掏出朱砂,往扑来的纸人身上撒去。朱砂碰到纸人的瞬间,纸人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瞬间化作一滩黑水。

趁着这个间隙,赵阳冲到阵眼处,举起斩魂刀,朝着陶罐里的扶桑花枝砍去。就在刀刃快要碰到花枝的时候,花枝突然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了赵阳的左眼。赵阳痛得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左眼的血丝蔓延到整个脸颊,看起来恐怖至极。

“赵阳!”李承道和林婉儿赶紧冲过去,扶起赵阳。赵阳的眼神变得空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都要死……”

赵阳双眼翻白,嘴角淌下涎水,被花魂附身的躯体突然暴起,挥着斩魂刀直劈李承道面门。刀锋带着扶桑花的甜腥气,李承道侧身避开,桃木剑顺势抵住他的咽喉,却见赵阳脖颈诡异地扭曲成直角,像被藤蔓操控的木偶,另一只手抓向林婉儿怀中的《奇毒录》。

“他要抢药方!”林婉儿惊觉,赶紧将书护在身后,从药箱里掏出最后一包纯阳朱砂,往赵阳脸上撒去。朱砂碰到皮肤的瞬间,赵阳发出凄厉惨叫,左眼流出暗红色汁液,花魂的虚影在他头顶一闪,又钻回他体内。“师父,花魂靠赵阳的左眼寄生,强行驱魂会伤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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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的桃木剑悬在半空,迟迟没能落下。祠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镇长带着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冲进来,看到被附身的赵阳,吓得连连后退:“道爷,老槐的诅咒……真的应验了!”

“闭嘴!”李承道厉喝,目光扫过满地纸人灰烬,突然盯住阵眼处的陶罐——罐口渗出的汁液,正顺着八卦阵的纹路流向扶桑树根,“所有人退后!这是血祭的最后一步,花魂要借赵阳的身体,和扶桑树根融为一体!”

话音未落,赵阳突然扑向扶桑树,双手抱住树干,树皮上的暗红纹路瞬间亮起,像血管般蠕动着缠上他的手臂。林婉儿扑过去想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看着赵阳痛苦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奇毒录》里的记载,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师父!医女留下的解蛊方!用扶桑花的根须,混合施术者的血,能逼出花魂!”

“施术者的血……”李承道猛地看向树干,老槐化作的黑泥正从树根处渗出,与树皮纹路融为一体,“老槐的血还在树根里!婉儿,你用银针定住赵阳的穴位,我去取根须!”

林婉儿立刻掏出七根银针,瞄准赵阳头顶、心口、手腕的穴位,趁他被树干缠住的间隙,将银针一一刺入。赵阳的动作瞬间僵住,左眼的血珠不再滴落,花魂的虚影在他肩头若隐若现,发出刺耳的尖啸。

李承道纵身跃到扶桑树下,桃木剑狠狠刺入树干,暗红色汁液顺着剑刃喷涌而出。他忍着汁液的腐蚀,伸手从树洞里拽出一根缠绕着黑泥的根须——根须上还沾着老槐的残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纯阳朱砂!”

林婉儿立刻将朱砂抛过去,李承道接住朱砂,混着树干渗出的汁液,捏成一个血色丸子,塞进赵阳嘴里。丸子入喉的瞬间,赵阳的身体剧烈抽搐,左眼突然爆出一团红光,扶桑夫人的红衣虚影从他体内冲出,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无数带毒的花枝。

“你们毁我百年修行!”扶桑夫人的声音尖锐如裂帛,花枝如毒蛇般射向众人。镇长和村民吓得四散奔逃,却被花枝缠住脚踝,拖向扶桑树根。“都给我当花肥!”

“婉儿,用八卦镜聚阳气!”李承道将桃木剑抛给林婉儿,自己纵身扑向扶桑夫人的虚影,双手结印,按在她的肩头,“你本是救人的医女,为何要助纣为虐,残害无辜?”

扶桑夫人的虚影剧烈挣扎,花枝疯狂抽打李承道的后背,道袍被撕裂,露出那道扶桑花形状的旧疤。“我……我被老槐操控……他篡改我的怨气……”虚影的眼神渐渐清明,“他要的不是复仇,是借我的花魂,成他的魔!”

林婉儿趁机举起青铜八卦镜,对准月光,镜面反射出一道强光,照在扶桑夫人的虚影上。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身的花枝开始枯萎。“快……斩断树根里的血蛊根……那是老槐最后的执念!”

李承道立刻转身,捡起地上的斩魂刀,纵身跃起,一刀劈向扶桑树根。刀刃砍进树干的瞬间,一道血色根须从树洞里弹出,直刺他的旧疤。李承道忍着剧痛,左手抓住根须,右手挥刀斩断,根须断裂处喷出黑血,老槐的惨叫声从树洞里传出,渐渐消散。

随着血蛊根被斩断,扶桑夫人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她看着李承道三人,轻声说:“多谢你们……还我清白……”说完,虚影化作无数片金色的扶桑花瓣,飘落在地上,融入泥土。

被花枝缠住的村民纷纷挣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赵阳的左眼不再疼痛,血丝渐渐消退,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看着满地的花瓣,轻声说:“都结束了吗?”

李承道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奇毒录》,递给林婉儿:“老槐已死,花魂归寂,雾溪镇的诅咒,终于破了。”

第二天清晨,雾溪镇的梅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扶桑鬼祠里。那棵曾经布满诡异纹路的扶桑树,已经枯萎,树干上开出一朵金色的扶桑花,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李承道三人离开雾溪镇时,镇长和村民们送他们到镇口。林婉儿回头看了一眼鬼祠的方向,药箱里,那片金色的扶桑花瓣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那是医女最后的善意,也是这段惊魂往事,最温暖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