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香囊劫:道院鬼缠

“在哪儿?”李承道追问,林婉儿却摇了摇头,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模糊的画面:穿红衣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绣香囊,手里拿着的,似乎就是这枚银簪。

第二天清晨,林婉儿换衣服时,又发现了怪事——她的贴身里衣上,竟多了几片缠枝莲刺绣,针脚细密,和香囊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浅,像是刚绣上去不久,针尾还露在外面,轻轻一碰就扎得皮肤生疼。

“这是谁绣的?”林婉儿拿着衣服跑去找李承道,声音里满是恐慌,“我昨晚脱衣服时还没有,怎么会突然多了刺绣?”李承道接过衣服,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林婉儿袖中露出的香囊,脸色凝重:“这针脚,和香囊上的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绣的。”

“是……是苏玉瑶?”赵阳忍不住开口,他前几天听山下的村民说过,苏家小姐苏玉瑶最擅长绣缠枝莲,当年苏家出事时,她还没出嫁。林婉儿听到“苏玉瑶”三个字,头痛得更厉害了,她扶着墙,眼前的画面突然清晰了些:红衣女子绣完香囊,把银簪插进头发里,转身时,看到了门口的黑影,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师父,我想起来了!”林婉儿突然喊道,“那个红衣女子,她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枚银簪,她绣的香囊,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李承道眼睛一亮,立刻转身往正屋走:“快,跟我来,我好像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

三人回到正屋,李承道从箱子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快速翻找起来。“找到了!”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说,有一种邪术,能用活人魂魄炼制‘替身香囊’,香囊上的刺绣,会随着魂魄的怨念加深而扩散,还会在接触到的人身上留下印记。”

他顿了顿,又翻到另一页,上面贴着一张画像:“这是我当年的故友,玄机子,他早年就修炼过这种邪术。十年前苏家请人做法,我怀疑就是他。”林婉儿凑过去一看,画像上的人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可身形却和她脑海中那个黑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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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赵阳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往外跑:“师父,婉儿,我之前在院子里挖排水沟时,发现地窖的门没锁,我去看看里面有没有线索!”他跑得很快,没注意到身后的林婉儿,袖中的香囊又悄悄滑落,落在地上,缠枝莲图案旁的黑指印,竟慢慢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手掌印,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正握着香囊。

赵阳很快从地窖里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本账本,账本封面已经腐烂,里面的纸页也沾着泥土,最后几页被血浸染,隐约能看清“香囊”“体身”“七月初七”等字样,旁边还画着一个香囊图案,和林婉儿手里的一模一样。

“师父,你看!”赵阳把账本递给李承道,“这上面写的,和古籍里的记载对上了!七月初七,就是苏家灭门的日子!”李承道接过账本,刚翻了两页,就听见林婉儿发出一声惊呼。三人回头一看,只见林婉儿掉在地上的香囊,竟自己飘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红丝线从香囊里飘出来,慢慢缠向林婉儿的手腕。

红丝线像活物般缠上林婉儿的手腕时,她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那丝线凉得刺骨,缠得越来越紧,勒出淡淡的红痕,仿佛要钻进她的皮肤里。她想抬手挣脱,却发现手臂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香囊悬在眼前,缠枝莲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婉儿!”赵阳最先反应过来,举起桃木剑就朝丝线砍去。剑刃刚碰到丝线,就发出“滋啦”的脆响,像是砍在烧红的铁上,丝线没断,反而溅起几点暗红的火星,落在地上烧出小小的黑印。

李承道立刻从袖中摸出三张黄符,指尖蘸着朱砂快速画符,口中念着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符纸燃起的瞬间,他将符火甩向香囊,火光裹住香囊的刹那,空气中突然传来女子的惨叫声,香囊猛地坠落在地,红丝线也随之消失,只留下林婉儿手腕上那圈淡淡的红痕,还在隐隐发烫。

林婉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料。她看着地上的香囊,突然发现缠枝莲图案旁的黑掌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行细小的血字,像是用指尖蘸着血写的:“铜镜见真,七月初七。”

“铜镜?”李承道捡起香囊,目光扫过西厢房的方向,“是西厢房那面裂了的铜镜?”赵阳立刻点头:“我去把铜镜搬过来!”他跑得飞快,没多久就抱着那面裂成两半的铜镜回来,镜面蒙着灰,却在靠近香囊时,隐隐泛起白光。

林婉儿站起身,按捺住心头的恐惧,伸手拿起香囊,慢慢凑近铜镜。就在香囊碰到镜面的瞬间,铜镜突然“嗡”的一声,白光暴涨,刺得人睁不开眼。等三人适应了光线,再看镜面时,都惊得说不出话——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十年前的西厢房。

镜里的西厢房收拾得干净整洁,梳妆台上摆着胭脂水粉,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正坐在台前绣香囊,正是苏家小姐苏玉瑶。她的手指纤细,绣针在红绸上穿梭,缠枝莲的图案渐渐成形。窗外的天色暗下来,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是账房先生!”赵阳低声说,他听山下的老人说过,苏玉瑶当年和账房先生情投意合。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青布长衫的男子就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玉瑶,东西我准备好了,咱们今晚就走。”

苏玉瑶笑着点头,把绣好的香囊递给他一个:“这是我绣的同心香囊,你一个,我一个,到了外面,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了。”男子接过香囊,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戴斗笠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身形,和李承道故友玄机子的画像一模一样!

“你们走不了了。”斗笠人声音沙哑,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苏玉瑶和男子脸色骤变,男子刚要护在苏玉瑶身前,就被斗笠人一刀刺中胸口,鲜血溅在苏玉瑶的红衣上,像绽开的红梅。

苏玉瑶吓得瘫坐在地,斗笠人一步步逼近,她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银簪,狠狠刺向斗笠人,却被斗笠人一把抓住手腕,匕首刺入她的小腹。临死前,苏玉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半枚银簪(刚才刺斗笠人时被掰断的)藏进了手中的香囊,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镜中的画面到这里突然扭曲,斗笠人的身影变成一团黑影,黑影猛地伸出手,从镜面里抓了出来,直扑林婉儿的面门!林婉儿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把香囊挡在身前。就在黑影碰到香囊的瞬间,香囊突然发烫,像是烧红的烙铁,黑影惨叫着缩回镜中。

镜面“咔嚓”一声,裂得更碎了,无数红丝线从碎片中涌出,像毒蛇般缠向林婉儿的脖颈。赵阳再次举起桃木剑,却被李承道拦住:“别硬砍!这丝线是苏玉瑶的怨念所化,硬砍会激怒她!”

李承道快速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朱砂,倒在林婉儿身前的地上,朱砂形成一个小小的圈,红丝线碰到朱砂,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他又拿起香囊,放在朱砂圈中央:“玉瑶姑娘,我们知道你死得冤,可害你的人是玄机子,不是我们!你若肯相助,我们定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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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微微颤动,红丝线渐渐消失,镜面碎片也停止了发光,恢复成普通的铜镜模样。林婉儿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又坐下去。李承道扶着她,轻声说:“现在可以确定,苏玉瑶的魂魄被封在香囊里,玄机子当年带走了另一枚香囊,他现在频繁作祟,就是想找到这枚香囊,凑齐一对炼制更强的邪物。”

赵阳皱着眉:“那我们该怎么办?玄机子什么时候会来?”李承道看向香囊上那行“七月初七”的血字,脸色凝重:“七月初七是苏家灭门的日子,也是玄机子炼制邪术的关键日子,他一定会在那天来取香囊。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得尽快布下法阵,等着他来。”

林婉儿低头看着手中的香囊,突然觉得掌心传来一阵凉意,像是有人在轻轻触碰她的手。她抬头看向铜镜,碎片中似乎映出苏玉瑶的影子,正对着她轻轻点头,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怨恨,反而多了几分恳求。林婉儿心中一软,握紧了香囊:“玉瑶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报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风吹过的声音,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树下走动。三人对视一眼,都握紧了手中的法器——他们知道,玄机子虽然还没来,但他的眼线,可能已经在古宅周围徘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