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晨钟响起,早朝将至。皇帝将卷宗收入袖中,神色已恢复如常,唯有眼底暗流涌动。
这一局,终究是要见血了。
酉时,萧谨言披着一身夜露踏入正堂,袍角还沾着几分秋夜的寒凉。
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杜戡双臂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倚靠在案边,他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一枚铜钱,那铜钱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严青则伏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翻看着账册,他的手指飞快地拨动着算珠,算珠相互撞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孟嫣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手中摆弄着药囊中的瓷瓶,那瓷瓶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转动,反射出微弱的烛光,映照在她清冷的眉眼上,使得她的面容更显冷峻。
郑琛负手而立,站在窗前,他的目光穿过窗户,凝视着庭院中的落叶。那些落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和无常,而郑琛的思绪似乎也随着落叶飘向了远方。
就在这时,萧谨言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出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四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诸位久等了。"萧谨言解下披风,声音低沉。
杜戡挑眉一笑:"能让萧大人夤夜相召,想必是桩掉脑袋的买卖。"
"比掉脑袋更棘手。"萧谨言从怀中取出一卷密函摊在案上,"我们要动的人……是太后。"
屋内霎时一静。孟嫣捏着瓷瓶的手顿了顿,郑琛缓缓转身,严青的算珠"咔"地停在半途。
"三日前淑妃暴毙,实则是被灭口。"萧谨言指尖点着密函上暗红的血渍,"这位'太后',是药王谷白芷假扮的。"
杜戡抓起铜钱在指缝间翻转,他一边翻转,一边说道:"易容术再精妙,总要有破绽——她可曾接触过淑妃的贴身物件?"
萧谨言:"淑妃妆奁底层藏了半片染药的指甲,就交给你了。"说完就递过丝帕包裹的证物。
杜戡嗅了嗅帕子:"茉莉香里混着苦杏仁味……有意思。"说完他将铜钱啪地按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