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手拉着门:“无论如何,不能喝那碗汤,你控制住了,它们控制不住,自然就舍弃了你,爬到汤碗里去了。”
曲曼双手虽然掰着浴桶,可脖子还在往前倾。
那条从后面钻出来的绦虫,已经搭在浴桶边上了。
更甚至还有一条一指宽的,也钻了出来。
宛如两条交缠的软蛇般,攀附在浴桶边上,朝那四五米远的鸡汤探着扁平的脑袋。
更不用说眼睛、鼻孔、耳洞,连胳膊上都有绦虫像绒毛一样钻出来,往鸡汤那边探。
曲曼看着这些钻出来的绦虫,脸带厌恶,可身体却已经在悄然的往鸡汤那边靠。
不知道是被绦虫拉的,还是她自己控制不住。
我拉着门:“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的大屋,想想你最初的目的。”
曲曼瞬间就僵住了,掰着浴桶,慢慢退了回去,靠着桶壁,想闭上眼不去看。
可眼睛里钻出来的绦虫还在拉扯,她眼睛根本闭不上。
忍着吧,她不是说最能忍吧。
就在我关上门时,却见墨苍冥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身后。
他没看我,而是好像透过门,看着里面:“陈村没有其他孕妇,唯一怀孕的牲畜也就那头五趾猪,她心欲过重,怨气又深,是夭童很容易受她吸引。”
“你让人将红泥铲去窑里煅烧,阴兵在驱赶,柳长眠将华鸣救了出来,正带着他绕着村子画符,往黄泥庙逼近。”
“如若无东西依附,夭童无处藏身,要么就是村民拿走那些东西,要么就是你,要么就是她腹中。”
墨苍冥瞥了我抱着的香炉,往杂物间看了一眼:“你还是不够狠心,给她洒了香灰,驱除夭童。”
我轻笑了一声:“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我不想害人,但若要她坚持不住,我就不管了。”
道理,我已经讲完了,曲曼比我更清楚,就是不肯放下。
如若她不出来,地上洒满香灰,她就是安全的。
可如若她出来,喝那碗鸡汤,沾水的脚必定黏走香灰,有了缺口,那夭童说不定就趁虚而入了。
当然,还有外力,这就看曲曼的福缘了。
墨苍冥呵笑了一声:“我负责护着你和……”
他目光往我小腹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独阴。”
只要认同这个名字,就等于认同我去一真观的事情。
这就够了。
外面雨慢慢停了,村里不时有着尖叫声传来。
想来是柳长眠和华鸣开始驱赶夭童,它在那些本就藏着巫胎骨血的东西里乱窜,引得村民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