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莓，莓莓，唐医生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柜边缘，肩膀剧烈抖动。

朴有礼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别过脸去：造孽啊。

我合上冰柜盖子，不忍心再看。

冰柜旁边还有个小门，被一块破布帘挡着。

我掀开帘子，里面是个小房间，墙上钉着几个铁环，地上散落着绳索和胶带。

墙角蜷缩着一个人影。

张莹莹？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人影动了动，抬起头。

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的手腕和脚踝都有勒痕，眼睛大得吓人，里面全是恐惧。

救，救我，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我快步走过去，发现她胸口也有那个黑色纹身，但比唐医生的更完整，颜色更深。

我刚要扶她，张莹莹突然扑了上来。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抱住我的腰。

我闻到她身上有股奇怪的甜腻味，像是某种草药混合着血腥气。

给我，我要，张莹莹的声音变得沙哑，手指急切地扯我的衣服。

她的眼睛变得浑浊，瞳孔放大，嘴角流出口水。

朴有礼倒吸一口冷气：她被控制了！

我用力推开张莹莹，从包里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她挣扎了几下，突然安静下来，眼神渐渐清明。

我，我怎么了？

张莹莹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哭了起来，羊蝎子，他给我纹了这个，然后就，

我扶她坐下，环顾四周。

小房间的角落里有个铁皮柜，我拉开抽屉，里面塞满了文件和一个黑皮本子。

翻开本子，全是手写的记录。

每一页都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年龄、住址，还有详细的体貌特征。

有些名字后面画了红叉，包括唐莓莓的。

王旭！我怒吼一声，冲出小房间。

王旭还躺在皮卡后座，呼吸更微弱了。

我一把将他拽出来，拖到地下室，扔在地上。

这是你干的？我把黑皮本摔在他面前。

王旭的眼睛半睁着，嘴唇蠕动了几下，没出声。

说话！我揪住他的衣领，羊蝎子让你干的，是不是？

听到羊蝎子三个字，王旭浑身一颤。

他的眼神变得恐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他逼我，王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所有事情，都是我出面，他在后面，

我松开手，王旭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真相大白了，羊蝎子躲在幕后，让王旭当替死鬼。

一旦出事，所有证据都指向王旭，官方根本查不到羊蝎子头上。

朴有礼翻着黑皮本，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女孩，有些已经，

唐医生突然站起来，冲到王旭面前，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畜生！你们把莓莓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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