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峨眉派东城外。
魔教教主北宫择天,正立在山坡树荫下,朝下俯视着宽阔的官道。
偶尔有路过的江湖人物,在官道上往来,面容悲戚,议论纷纷。
“这几日,峨眉城丧幡满城,家家披孝,户户悲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天不保佑善人,峨眉派掌门悲荣师太逝世了....”
“各家各户,披麻戴孝,都是为了祭奠悲荣师太逝世。”
“可惜啊,以前只知悲荣师太是西南武林核心领袖,威严难以近人...”
“到了峨眉城,才知道,悲荣师太被百姓视为万家生佛....”
“悲荣师太,虽然岁数不小,但内功精湛,怎么会突然就死了,会不会是魔教暗中下的毒手?!”
“唉,据说是半个月前,客居峨眉派城的令伯符,因女儿冷青萝大婚之夜洞房自尽而悲伤过度,以致于练功走火入魔。”
“峨眉派掌门悲荣师太、七星剑派掌门公孙宏,为了救他性命,不惜输送内力,结果令伯符所炼内功大异常人,救人不成,反而牵连,三人俱是震断经脉而死....”
“太可惜了,公孙宏也是潇洒的志诚君子....”
“唉,十派盟自此更是名存实亡了,明年魔教就要南下,如何是好啊....”
立在山坡上的北宫择天,只是默然地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便见灵僧奔至身后,躬身答话道:“教主,探子来报,沈一欢一行人已出了东城门,正往这边来.....”
北宫择天闻言,神情复杂,还是一言不发。
灵僧见状,犹豫片刻,终于大着胆子,劝诫道:“教主,属下认为,还是要及早杀了那沈一欢!”
“那小子武功卓绝,机敏聪慧,将来必是我圣教大患....”
北宫择天面上泛怒,怒瞪灵僧,目光狠厉,有如利剑。
灵僧心颤不已,但仍是跪地劝诫不停。
北宫择天知他忠心耿耿,叹息道:“你是有所不知,除了他师傅是我结拜的二哥之外,他父母也大有来历....”
“不久前,我才发现,沈一欢他父亲竟然是我圣教中人。”
灵僧“呀”了一声,对这个消息大为震惊:“不知沈一欢,是哪位教友的儿子?”
北宫择天摇摇头,不再说话,目光之中却隐有悔意。
灵僧也是极为聪慧,见教主反应,瞬间猜到多半涉及当年北宫择天比武夺权的秘辛了。那时他还未加入圣教。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不远处的转弯处传来。
两人目光投落,却见两个身穿麻衣孝服的俊朗男子,骑马而来。
仔细看,却是江冲和令白,一身守孝装扮,面容肃穆。
江冲和令白已瞧见山坡上的两人,便勒住缰绳,前者冷声叫道:“北宫教主不必等了,沈一欢等人早就从小道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