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我们提高了技艺,日不落和诺曼的匠人打造了这座高炉,可日产三万斤这种…… 好钢。” 白灵儿语气中带着自豪。
听到 “三万斤” 这个数字,宋公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咂舌。他深知,汝阳王手下虽也有能人,但各处汇集的钢铁,一天也只有一万七千斤,而且其中一多半都是中品及以下品质。即便汝阳王手段狠辣、银子给得足,产量也远远不及此处。
想到这,宋公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血沫中还混着冰碴。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巍巍地摸向腰间玉坠 —— 那里原本嵌着梁山布防图,如今却只剩个空荡荡的金丝托架,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白灵儿见状,适时递上鎏金暖炉,炉身浮雕的火车头栩栩如生,正吞吐着缅甸翡翠炼制的绿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尽管白灵儿给的丹药让宋公明的神魂恢复了几分神异,但他的伤势依旧严重,只要神魂稍有异动,便会血沫染牙。他手中的拄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息。在黑暗中,一个巨大的参天火炉渐渐亮起,橘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洋人的技艺确实比我们强。” 宋公明感慨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哈哈,宋大人玩笑了,这不是洋人造的。” 白灵儿笑着摇头,眼神中透着自信。
宋公明空洞的眼眶转过来,直勾勾地望着白灵儿,眼中满是疑惑:“刚才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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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炼堂造的,那些洋人都已经入了堂,算是本堂之人。” 白灵儿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那不还是……” 宋公明刚要反驳,却被白灵儿打断。
“不一样!” 白灵儿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种坚定源自元湛,至于哪里不一样,她觉得无须解释,因为在她心中,元湛说的就是对的。
宋公明不再多言,继续跟着白灵儿参观。在炼制钢铁的高炉之下,十丈之深的位置,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大量的披甲僵面无表情地机械挥舞着铁锤,按照同一力度、同一工序捶打着传过来的武器,宛如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
元湛利用鬼怪之能,在此打造了一个另类的流水线,大量的兵器从流水线源源不断地传送到各处,有人负责组装,有人负责上印,最后装车装船,运往各地反抗乾元的义军中。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这便是元湛的策略。
然而,对此句话毫不在意的汝阳王却不知,自己正身处莫大的危机之中。
雪夜驿道上,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一个鹰钩鼻神官裹着深紫法袍,缓缓前行。他不时轻抚怀中鎏金十字架,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阴笑。法袍下隐隐露出江南织造局的龙纹暗绣,显得格外诡异。
宫廷的内送,居然出现在洋人的身上。
他鹰隼般的三角眼扫视着脚下的汝阳王大军,左眼突然泛起十字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仿佛预示着不祥。“王爷安好?” 他扬起伦敦钟表匠特制的铁手,掌心圣痕纹章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贪婪地吞噬着飘落的雪片,“金陵商会托我捎句话 ——”
话音未落,他身后十二名黑袍随从同时掀开兜帽,露出镶嵌西洋镜片的独目,眼神冰冷而阴森。他们手中转经筒状的诡异兵器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筒身刻满《亚伯拉罕之约》的神文,透着神秘的气息,而筒心却嵌着索伦高塔的雷霆之心,暗藏致命杀机。
这一行人,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给这雪夜增添了无尽的恐怖与阴霾,汝阳王的命运,也将在此刻发生巨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