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白站在斗帅台上,月白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骨铃,嘴角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台下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黄风站在他身侧,两颗泛黄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腰间的骨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既如此,三日后,青丘迎亲!"黄风咧嘴一笑,声音沙哑难听,"此次乞族会盟,黄白二使支持拍花一脉!"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子辉眯起眼睛,判官笔在指尖轻轻转动;疤叔的黑布蒙面下,嘴角微微上扬;钱老七攥紧了铁算盘,指节发白;杨三阴着脸把玩着蚀骨砂,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阴冷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青丘白,你莫不是忘了,咱们的约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爷那颗装在黑陶坛子里的头颅缓缓升起,坛中黑水剧烈翻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咚"声。
他的独眼死死盯着青丘白,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青丘白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十爷,你这是何意?"
"何意?"十爷冷笑一声,坛中黑水突然炸开,无数黑线蛊虫从坛口蜂拥而出,沿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上,形成一副诡异的铠甲。
"当初咱们说好的——埕彘统领乞族五脉!拍花炼制人傀大军!黄白二使坐拥七大仙女!"
他猛地转头,独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死死盯着红鸳:
"可如今呢?拍花既有人傀大军,又要统领五脉!黄白二使收了红鸯!而我埕彘——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红鸳闻言,红唇微勾,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无影无形的脐盘丝:"小十,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拍花欺负你了?"
"红鸳!"十爷怒喝一声,坛中黑水剧烈翻腾,"少在这儿装无辜!你们拍花背信弃义,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休怪我不讲情面!"
红鸳嗤笑一声,衣摆上的骨铃"叮铃"作响,三根摄魂针悄然滑入指间。针尖泛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淬了见血封喉的"失魂散"。
"小十,你埕彘的蛊毒幻术,在我拍花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她轻蔑地说道,声音甜腻如蜜,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十爷独眼一眯,坛中突然射出数十条黑线蛊虫,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
"寻血读心!"他低喝一声,蛊虫组成的纹路竟似能预判红鸳的动作,直取她周身要害!
红鸳不慌不忙,指尖一弹,三根摄魂针破空而出。"叮!叮!叮!"三声脆响,蛊虫纷纷爆裂,黑血溅落在地,将青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十爷脸色微变。他本以为凭借"寻血读心"能预判红鸳的招式,却没想到——
"小十,对师姑出手,你的'寻血读心'没用。"红鸳冷笑,"因为我的针,有脐盘丝,从不走寻常路。"
话音未落,她袖中突然射出数十道脐盘丝,无影无形,瞬间缠上十爷的坛子!
十爷怒吼一声,伸出长舌,试图撕扯脐盘丝。可那丝线坚韧无比,竟连他的长舌也一并绞住!
"红鸳!你敢!"十爷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小十,红鸳也是你能叫的?大不敬!"红鸳指尖一挑,脐盘丝骤然收紧!
"咔嚓!"一声脆响,坛子裂开一道缝隙,黑水汩汩流出。十爷的头颅剧烈颤抖,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