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爷飘到东面,身后浮现出青色的龙影;城隍奶奶悬在西边,脚下踩着白色的虎形云气;灰王雕塑则沉在南侧,周身缠绕着黑红色的雾气。
它们组成的"天地人"三才大阵稳稳压住了翻腾的毒气,就像给沸腾的毒潭扣上了一个无形的盖子。
上方的战斗更是惊心动魄。烟火红蝎完全现出原形,
三丈长的蝎身上甲壳赤红如血,三条蝎尾分别喷出黑烟、烈焰和毒液,在空中划出焦黑的轨迹。
碧水金蟾身上的喜袍早已撑破,露出青黑色的皮肤和鼓胀的毒囊,它使出的"蛤蟆吞天术"在潭面上卷起巨大的漩涡,连光线都被扭曲。
吴掌柜的白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袖中伸出的苍白手臂越来越多,有的布满皱纹像枯枝,有的光滑如玉石,但都精准地抓向五毒婚阵的各个要害。
从高空俯瞰,整个战场就像一口正在沸腾的巨鼎。
上方厮杀的三人组成了鼎耳,下方镇压的三座雕塑是鼎足,而中央纠缠的蛛网与毒雾就是鼎中翻滚的毒汤。
这景象与蟾祖的千蟾鼎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毒器,一个是打斗形成的凶阵!
潭边的泥土开始不正常地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突然,数千具穿着红衣的干尸从地下爬出,它们金色的骨架上还挂着腐烂的皮肉,黑洞洞的眼窝里跳动着绿色的鬼火。
这些"活聘礼"再次机械地朝着高台跪拜,每拜一次,花轿上的金线就亮一分。
子辉的判官笔在手中微微发烫,他注意到潭水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
那些墨绿色的水渐渐变得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堆积如山的白骨。有人的,有动物的,
还有一些奇形怪状分不清是什么的。所有的骨头都泛着淡淡的金色,就像被镀了一层金箔。
白三爷的金色右臂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皮肤下的蟾影疯狂游动。他沉声道:"毒入骨髓了。"
果然,潭边几棵还没完全枯死的老树突然剧烈抖动,树皮剥落后露出里面金色的木质,转眼间就化作了金色的雕塑。
梅大管家腰间的骨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她眯着眼睛观察战局,缓缓道:"三足已成,鼎耳相争,现在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话音未落,高台上的花轿突然炸开,穿着嫁衣的鱼殇悬浮在半空,她身上的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双眼完全变成了纯粹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