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中,涂周看见白威站在廊柱旁,手里握着个酒葫芦,却没像往常那样喝上一口,而是笑着对他点头,目光里满是关切。
白歆从白威身后探出头,手里捧着个匣子:“涂大哥,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的乌骓最近不吃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好,好嘞。”涂周笑着,挽起袖子走了过来。
路过白威身边时,白威眼神一凛,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疤。
“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白威开口的瞬间,院内的空气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后院的马厩笼在朦胧月色里,檐角铜铃随着晚风轻晃,发出细碎声响。
白威倚着廊柱,酒葫芦在指间缓缓转动,金属酒盖与葫芦身碰撞出沉闷的“咔嗒”声。
白歆捧着装着兽药的匣子站在一旁,发间的白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映得她眼底的担忧愈发明显。
涂周快步上前,粗布短打的衣角扬起,露出腰间磨得发亮的兽皮腰带。
他伸手抚过乌骓马的脖颈,掌心触到马儿微微发烫的皮肤,眉头不禁皱起。
马厩内弥漫着干草与草药混合的气息,角落里的铜炉正煨着驱寒的药汤,袅袅白雾升腾而起,在月光下宛如轻纱。
“小姐,您别担心。”涂周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乌骓的眼皮查看,“它这是路上着了凉,受了些风寒。”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常年与牲畜打交道的笃定。
白威目光如炬,盯着涂周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声音低沉而冰冷:“别顾着说它,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敢动我白家的人?”
涂周手上的动作不停,从药箱里取出银针,熟练地在乌骓身上几个穴位扎下:“家主,这伤是前些日子在矿山镇留下的。
不过您放心,我哪能让他们讨了好去。”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仿佛那道伤疤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白威眼神微眯,酒葫芦重重地磕在廊柱上:“矿山镇?可是跟前些天潘家被抄家有关?”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惊得马厩里的其他马匹都不安地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