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突然掠过一阵强风,卷着沙粒扑在火牛背上,却被他灵焰的光晕弹成细小的火星,如同撒了一把红磷在夜色里。
他忽然转头望向吞天金狮,赤红色的瞳孔里映着对方洒脱不羁的容貌,“还记得当年在人族市集,你把牙磕掉半颗才换来的那截竹管吗?”
吞天金狮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的频率震落几片金粉,飘在玉笛碎片上,竟让裂纹处泛起微光。
“那时候你总说竹管太脆弱,”他伸出指尖,金粉自动聚成细链,将碎片串成风铃,“现在看来,最脆的是我们老七啊。”
吞天金狮抬手时,洞顶残留的冰晶穹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块磨盘大的冰棱轰然坠落。
金眼盘风龟本能地缩壳,却看见吞天金狮甚至未转头,身后的金色灵力便如活物般窜出,在冰棱触地前将其托住,熔成一滩泛着涟漪的金水。
洞穴深处传来灵根生长的“噼啪”声,像是无数细小的种子在黑暗中挣破泥土。
洞外的月光忽然穿过云层,在苔藓上洒下斑驳的银辉,与金色灵力交织成网,笼罩着三兄弟。
金眼盘风龟猛地抬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那里没有预想中的失望与憎恨,只有沉淀千年的温柔,像月光漫过积雪的湖面,清冷却又带着熨帖的暖意。
他忽然想起,每次自己闯祸后,大哥也是这样看着他,用尾巴卷住他的龟壳轻轻摇晃,直到他闷声闷气地从壳里探出脑袋。
洞穴外的风卷着沙粒扑进来,却在触及吞天金狮的领域时,化作带着草香的微风。
金眼盘风龟看见,风中漂浮着细小的光点,每颗光点都是人族孩童的祈愿——有人在求雨,有人在盼丰收,还有个稚嫩的声音在说:“龟七哥的笛声什么时候再响呀?”
“疼吗?”吞天金狮的拇指按在龟壳内被破败侵蚀的伤痕中央,那里正绽放出细小的紫色纹路,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当年你疼得三天没缩进壳里,却偷偷把最后一把药草留给了受伤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