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关脖颈青筋暴起,玄紫色大氅随着剧烈喘息鼓胀如帆。
"小子,你是怎么猜到本王身份的?"
沙哑嗓音裹挟着砂砾般的怒意,身后快活城的酒色财气四使立刻抽出武器,刀刃映出扭曲的寒光。
汪瑾轩将天怒剑倒提在肩,剑穗扫过染血的眉骨,忽然嗤笑出声:"安世耿没死!"
他故意将剑尖挑起柴玉关飘来的衣角,在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安家小子?"
柴玉关踉跄后退半步,蟒纹靴碾碎了脚下的贝壳,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不可能知道本王身份,他还不够级别。"
金丝绣的饕餮纹在他颤抖的指尖下扭曲变形,活像张欲择人而噬的鬼面。
汪瑾轩突然甩动剑柄,剑鞘精准点在柴玉关脚边的灯笼架上。
随着"哗啦"声响,燃烧的竹篾飞散,照亮他眼底跳动的寒芒:"但是他知道北方鬼帝的分工。"
海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两人之间,岸边渔船的灯笼在这一刻突然全部熄灭。
柴玉关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肥厚的手掌在腰间玉牌上摩挲出沙沙声响:"哦?
仅凭分工,你就分析出来本王的身份?"
他刻意拖长尾音,暗青色的指甲已经抠进掌心,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玄色大氅上,晕开点点红梅。
"不是。"
汪瑾轩突然将剑鞘抛向空中,在众人惊呼声中反手接住,剑穗缠住手腕时扬起张狂的弧度。
"纯猜的。。。
就是诈一下你。"
他眨眼间欺近柴玉关三尺内,天怒剑的寒光映出对方骤然扭曲的面容。
"好!"柴玉关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狂笑,震得岸边停泊的渔船都跟着摇晃,"没想到栽在汪直的侄子手里的一天。"
他猛地扯下腰间玉牌狠狠砸在石板上,"咔嚓"声中,玉牌裂成两半,露出里面阴司鬼面的暗纹。
汪瑾轩用剑尖挑起半块玉牌,看着上面的鬼面图案冷笑。
"老登,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话音未落,柴玉关身后的财使者突然掷出三枚铜钱,破空声却被汪瑾轩旋身挥剑的龙吟声瞬间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