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移花宫笼罩在薄雾之中,本应柔美的景致却因一场对峙染上肃杀之气。

邀月素白的衣袖在房中被内力冲击的猎猎作响,指尖凝着冰寒内力,她眼中的杀意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彻底碾碎。

怜星被掐住脖颈抵在雕花红木柱上,鎏金烛台倾倒在地,烛泪混着飞溅的蜡油,在青砖上凝成狰狞的纹路。

“姐姐你听我解释!”怜星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陷进邀月手腕,却如蚍蜉撼树般无力。

她望着姐姐冷若冰霜的面容,那对曾温柔为她拭去伤口血渍的眸子,此刻只剩森冷杀意。

记忆如利刃剜心,十二岁那年她们被困雪窟,是邀月将最后半块鹿肉塞进她嘴里;十五岁她练功走火入魔,也是邀月耗尽内力七日七夜为她疗伤。

而如今,那双手却成了悬在她颈间的索命绳。

邀月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冰凉的指尖骤然收紧:“怜星,你有什么遗言?”

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字字砸在怜星心上。

雕花窗棂外,山风卷着残花扑进屋内,落在两人交缠的衣袂间,却无法缓解分毫的紧张。

“姐姐,不要杀我!”怜星剧烈咳嗽着,泪水混着冷汗滑落,“我可以交出移花接木!”

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挤出这句话。

邀月闻言瞳孔微缩,手下却未松分毫,反而将她整个人提起,绣鞋离地三寸,裙裾如垂死的蝶般颤抖。

“咳咳,姐姐……”怜星的面色涨成青紫,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呜咽。

邀月盯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忽然想起多年前在镜花水榭,她们也曾这般嬉笑打闹,互相给对方簪花。

那时的笑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可眼前人却背着她与他人勾结。

这般背叛,怎叫她不恨?

明知道自己找寻移花接木已经半辈子了,居然他还想占为己有。

邀月最终松开手,怜星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怜星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移花接木”四字用朱砂写成,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红。

邀月接过册子,却未急于翻开,她垂眸看着跪坐在地的妹妹,声音冷得能冻结时间:“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