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为了调查税银失窃案去的刑部大牢,我们王氏那位子弟的案子,只是刚巧碰上了而已。你肯定不是冲着他去的,应该是在调查税银失窃案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巧合上的误会,对吧?”
苏清和坦然点头道:“没错,四海钱庄带队押运税银的那个名叫贾斌的修士,被灭口的方式跟你们王氏那位子弟用于金蝉脱壳的方法很像,我一开始以为二者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这才跑到刑部大牢去进行调查。
结果看了一圈后,发现你们王氏那位子弟不是真的死了,仅仅只是编造出来了这么一个借口而已。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逃脱死刑的处罚。恰巧他编造出来的借口,跟贾斌被灭口的方式极为相似,造成了我的误会。”
王崇山无奈道:“着实是有些巧了,听说那个贾斌死的就剩下了一张皮,内里的骨肉尽数消失不见。而我们王氏那位子弟采用的借口,是离奇融化,只剩下了一颗心被留在牢房里。你会因此而产生联想,也是正常。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你终究牵扯了进来,我昨天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要给你一个解释。我们王氏那名子弟会被判死刑的原因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赘述了。他修炼天赋不错,如果就这么死在牢里,实在是过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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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四下里沟通走动,最终确定了这样一个假死的方法。在把他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后,他就直接被我扔到边境前线了。再怎么有天赋,也得经过生死磨砺才能将自身的天赋兑现,相比于神都,他更适合战场。
若是他在边境能磨砺出来,便算是给咱们人族又添了一名大将。若是他死在了边境,那也是他命该如此。死之前能多杀一些妖魔,总比莫名其妙的死在牢里要强得多。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回到神都了。”
苏清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等到王崇山说完,苏清和这才反应了过来,无语道:“大都督,您……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案子已经结束了,卷宗里该记录的的东西都记录完了。人在记录中死了,那就是死了。
我之所以发现其中有问题,纯粹是巧合。但显而易见的是,除了跟税银失窃案有关的事情以外,其他的我并不感兴趣。您如果以为我会借此搞事,或者威胁太原王氏,那您真的是小看我了,我没那么卑鄙。”
王崇山似乎是没想到苏清和说话会如此的直来直去。
听着苏清和非常明确的表达了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后,王崇山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跟苏清和的茶杯轻轻碰了下。
开口道:“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过两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我摆一桌,专门宴请下你。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感谢你在税银失窃案的调查过程中、起到的莫大作用。
我看的很清楚,这件案子完全不能指望神都府衙。以江别离为首的那几位所谓的神捕,让他们去查一些鸡零狗碎的案子还没什么问题,至于税银失窃案……呵……”
冷笑了一声表示不屑后,王崇山继续说道:“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借此威胁太原王氏,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你,可从查案办案的能力上就能看得出来,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人。真正的聪明人只会想得太多,却不会做蠢事。
我担心的是你这个岁数的年轻人,往往还抱有着一些天真的想法,内心会过于追求所谓的正义,想要澄清玉宇,涤荡乾坤,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种情况下,突然间碰到了一起明显有问题的案子,你很可能会……”
苏清和接话道:“很可能会因为看不惯这样的事情,所以横插一杠子,将这件明明盖棺定论的案子再重新翻出来?而只要我这样做了,那么哪怕案子本身其实算是多方达成默契之后的结果,也依旧要再起波澜,这是您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王崇山点头道:“对,幸好,你比我预想的要老练的多,深切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非对即错,知道在什么事情上需要较真、在什么事情上需要装糊涂,这非常难得。
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人总要到了四五十岁的年纪,经历的足够多,见识的足够多,才能真正明白这些道理。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很少能看的如此透彻。”
苏清和耸肩道:“能跟您沟通清楚这件事情就最好,省的互相之间误会的越来越深,到时候若是平白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就太倒霉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了的话,回署衙去等户部的人过来?”
王崇山摆手道:“再坐会儿吧,姜莫衡要是到了,我肯定能提前感知到。有我在这里,那就应该是他等我,而不是我去等他。”
说到这里,王崇山看到苏清和面前茶杯里的茶水基本喝光,便干脆拎起茶壶给苏清和添满。
接着自顾自的讲起了另外一件趣事。
这件事同样跟太原王氏有关,只是被关进牢里判了死刑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世家的直系子弟。
该世家在太原郡有头有脸,虽然远远没办法跟王氏相比,但在太原郡的范围内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只不过这个世家人丁稀薄,特别是直系的家主血脉,四代单传,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出现族权旁落的情况,以至于这个世家对于直系的家主血脉向来保护的非常细致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