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娅懒洋洋地陷在蓬松的被褥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怀中的黑团。
黑手被她揉得变形,又慢悠悠地弹回原状,发出细微的咕啾声,像在抗议,又像在撒娇。
它蠕动了两下,又往她怀里拱了拱,然后悄咪咪的零距离抚摸。
窗外偶尔传来楼下酒馆的喧闹声,酒杯碰撞、笑声起伏,衬得房间里的静谧更加深邃。
其实她为了要面子,选择了躲进房间里睡觉。
背后蛐蛐和当面蛐蛐的感觉肯定不一样的好吧。
“柏子,你真的不陪我睡觉嘛。你睡书桌上能舒服吗?”
杉柏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假装专注地盯着文字,却忍不住用余光瞥向床的方向。
特蕾西娅的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黑团正努力往里面钻。
“别闹......“
她低声训斥黑团,却完全没有威慑力,反而被它蹭得痒得缩起肩膀。
杉柏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翻过一页书:“前辈早上喝过酒了,你身上有酒味。”
“胡说,我洗过澡了!身上香香的!”
关于这一点黑手可以证明,它已经悄咪咪的钻进衣服里面享受了。
“我知道我知道,开玩笑啦。前辈身上总有太阳的味道,还有淡淡花香。”
杉柏慢慢合上书籍,看向特蕾西娅。
“我习惯早起,怕把前辈你吵醒了。”
她又瞟了一眼,那黑团稳稳当当在特蕾西娅的衣领处露了出来。
其实......主要害怕这东西而已,总感觉它有着独特的占有欲。
“好吧好吧,那我不管你了。我睡觉了。”
特蕾西娅翻过身,朝着杉柏挥挥手。
“嗯,前辈晚安。”
夜渐深了,房间里只剩下特蕾西娅均匀的呼吸声。
杉柏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借着摇曳的烛光望向床上熟睡的身影。
楼下传来突然阿克詹爽朗的大笑声,夹杂着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杉柏看向窗边,看见那个身影正和几个冒险者勾肩搭背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夸张地比划着。
看样子,他们肯定喝完酒后又说什么大话了。
前辈和阿克詹先生的关系蛮好的,有一种损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