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详细介绍道:“徐荣将军,早年效力于辽东公孙度帐下,乃是久经沙场的领兵大将。
当年段羽率领大军攻打卢龙塞,若非设下奸计,诱骗徐将军出城,凭卢龙塞的天险与徐将军的谋略,段羽的大军根本无从突破。
昔日刘虞与公孙度在辽东交战,刘虞麾下兵马数倍于公孙度,却屡次被徐将军击退,其用兵之精妙,可见一斑。”
“还有太史慈将军,”
司马防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子义勇武过人,弓马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
虽说他领兵作战的经验稍逊于徐荣将军,但论近身护卫、
防守禁卫之事,有子义在,使君便可高枕无忧。
当年在辽东,便是太史慈将军亲自率领亲卫,护送我二人杀出重围,数次击退追兵,其忠勇可嘉。”
介绍完两人,司马防话锋一转,显得极为谦逊:“当然,这只是我二人的一面之词,徐、
太史二位将军是否合使君之意,最终如何任用,还需使君定夺。”
说罢,便不再多言,静待陶谦的答复。
陶谦低头沉思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上的密信。
他心中清楚,司马防所言并非虚言。
如今徐州的兵马虽由他统领,但他不可能日日驻守军营,若真有突发变故,确实难以应对。
而现有将领皆已派往边境,府中确实缺乏能立刻调用的得力之人。
徐荣、太史慈既是诸葛珪、司马防的救命恩人,想来二人对他们的品行、能力定然十分了解,举荐之人应当可靠。
但陶谦也并非毫无顾虑。徐州的军政大权,他执掌多年,麾下将领皆是心腹。
突然引入外来将领,尤其是直接负责自身安全的禁卫之职,若处理不当,恐生事端。他目光闪烁,轻捋下颚的胡须,心中权衡再三。
片刻之后,陶谦抬起头,看着诸葛珪与司马防,缓缓说道:
“两位先生,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斟酌一二。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歇息,明天一早,带徐将军与太史慈将军入府,我要亲自见见他们,再做决定。”
他既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明确拒绝,只说要亲自考察,既保留了自己的决断权,也给了二人台阶。
这个结果,早已在诸葛珪与司马防的预料之中。他们对视一眼,齐声应道:“理应如是。”
随后,三人又围绕徐州的防御部署,简单商议了几句,无非是催促边境城防修缮、粮草储备等事宜。
半个时辰后,诸葛珪与司马防起身告辞,陶谦亲自送他们到书房门口,目送二人离去。
走出书房,穿过州牧府的长廊,两人并肩朝着府外走去。
此时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廊柱,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府中的花园里,腊梅开得正盛,暗香浮动,却丝毫未能驱散两人心中的阴霾与算计。
走到花园深处的一处僻静角落,诸葛珪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身后无人跟随,才压低声音,对司马防说道:
“只要明天陶谦见过徐荣与太史慈,定然会答应任用他们。
到那时,我们便可借着这二人,顺势掌控陶谦身边的兵马,一步步渗透徐州军权。
待时机成熟,寻机将陶谦斩杀,徐州的大权,便尽在掌握之中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嗡鸣,只有身旁的司马防能听清。
话语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野心与狠辣。
司马防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轻声回应道:
“陶谦如今已是别无选择。
荆州陷落,段羽大军压境,他急需可靠的将领稳固自身安全,徐荣与太史慈正是他最需要的人。
依我看,他明日定然会答应。
只要他点头,我们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说起来,段羽杀了刘表,对我们而言,倒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