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弄清楚?”
“刚才我出得月楼前,看见掌柜急忙上楼,而前几日,得月楼来了两个贵客,一个怀中抱着猪,一个怀中抱着狗,掌柜就是将他们安排在四楼的雅间,听别的小二说,二人好像是沈、王家族的公子爷,也就是我们的少东家。起初我们还见两个少东家上下里外地转悠,责骂我们手脚不勤快、饭菜做的不可口啥的,但这几日再没见他们下楼过,而且他们的酒菜都是掌柜亲自送去四楼,我怀疑,掌柜交待办的事,和他二人有关,甚至,那血也是他二人的。我打算明晚悄悄跟上掌柜,看他是不是去四楼,又是去做什么。”
“王哥,这也太冒险了吧,你想,付掌柜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又是瞒骗,你万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该怎么办?”
“我做过的事,我当然有权利知道,我也知道,这个举动很冒险,要是真的让我得知真相,我只能去四玄门揭发,到时,少城主或许不会轻饶我,也或许,我会被掌柜发现,后果就不能猜测了,所以刚才,我并没有跟上王掌柜当时就弄个清楚,而是先回来家中。可是当我看到你的背影,我又觉得不该让你担心,所以才不想告诉你。”
“王哥,你的事我当然也有权利知道,你竟然会想着瞒过我。”
“你应该知道,我瞒着你是为了你好。”
“我们早是一家人了,好坏都该一起承受,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吧,来,先吃饭吧。”
次日晚上,小丽苦等王小二回来,饭菜热了两回,才终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出厨房一看,却发现不是丈夫,而是两个陌生人,夜色之中,她看不清楚,可九牧人心颇纯,她却也无防备,关心地问:“你们是迷路了吗?”
“是啊,娘子,我们要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我家小,恐怕给不了你们地方住,不过,我可以给两位倒点热水喝。”说着,小丽进去厨房,从锅中舀了两碗水,厨房中昏暗的烛光,锅灶内闪烁的柴火,将她丰满的身姿映在墙上,她只听到跟来厨房外的二人咽了咽口水,正要转身,就被扑倒在灶台上,灶台上的蜡烛也被撞倒熄灭,厨房中顿时昏暗,二人连亲带摸,上下其手,小丽拼命反抗,反抗之中,咬伤了其中一人的嘴唇,那人骂道:“你想死吗?我们得了血瘟疫,你咬伤我们,也会染上!乖乖听话,我们很久没有乐呵乐呵了!”另一人道:“若放往常,你这样姿色的女人,我们还看不在眼里,奈何连日来担心病情,不曾近得女色,要再反抗,就杀了你!”
小丽碍于肚中的孩子,再不敢拼命反抗,只是盼望着他的王哥快些回来。
二人好一顿玩弄后,终于尽了兴,穿好衣衫,互看一眼,便双双上前掐住小丽脖子,竟是要将她掐死!
小丽拼命反抗,也是二人得了血瘟疫日久,本有虚弱,加之方才肆意行事,腿软力疲,竟被小丽一把退倒,奈何小丽只逃出几步,就被褪在脚边的裙子绊倒,她只得拼命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二人早已起身,一个捂住小丽嘴巴,一个摁住脑袋使劲往地上磕,眼看小丽命在顷刻,得亏她的呼声引来了过路人,那人冲进厨房,与二人一番搏斗,相互负了几处伤,挂了几处彩,好歹赶走了二人。
来人望着二人逃得远了,取下院中晾晒的衣服,为小丽披上,遮住裸露的身躯,这才道:“你没事吧。”
小丽经历屈辱,头又被撞了几回,一时难以回话。
“哎,你穿好衣服,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小丽这才迷迷糊糊地开口:“谢谢恩人,不过我丈夫很快就会回来,您不用专门留在这照顾我。”
“也好,我看那两个人已跌跌撞撞地逃走了,应该没事了。”说到这,来人犹犹豫豫道:“虽然我没有看清那两个人的面貌,但两个人胳臂上都是脓血,你若是需要,可以让你丈夫来于家庄找我,我与他一同去四玄门作证此事,让四玄门为你讨回公道。”留下地址后,便出门而去。
小丽窝在厨房的角落里,浑浑噩噩等到天亮,还是不见丈夫归来,直到日头升起,有人跑来告诉她,王小二淹死在伊水中,小丽不敢相信,急忙跑去伊水边,果然看到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路边,围着的人都在指指点点道:“听说王小二这几天浑浑噩噩,在得月楼犯了好几回错,昨日掌柜地看不下去,终于将他解雇。”“我还听说,昨天傍晚,有人看到他在这里徘徊。”“他是做小二的,如今没了生计,也难怪会想不开。”“可我听说王小二手脚勤快,怎么会忽然犯错?”“你不知道啊,听说是他妻子肚中的孩子和他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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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奔上前去,见躺在地上的正是丈夫,立时崩溃大哭,想起昨夜的事,想到日后无法维系的生活,以及钻进耳中风言风语,让心智本在崩溃边缘的她最终崩溃!
听罢小丽的讲述,吕晨婉心道:“两个穿着富丽、且染血瘟疫的人来到王小二的家中,先行不轨、又动杀心,王小二又恰好出事,最有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灭口,而这两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当日在城门处闹事、近日又住在得月楼的沈、王二人!当日王小二一去不返,定然是得知了那瓶所谓染料背后的隐情,才会被害。杀人者为免王小二的死引起四玄门的注意,故意弄出王小二是溺水而亡的假象,又故意放出王小二是想不开自投伊水的风言风语,而后,还恐王小二的妻子也多少知道此事,才一不做二不休,要将其妻杀害。”又想:“虽然现在无法得知王小二究竟发现了什么隐情,但如果那瓶染料就是沈、王之血,那就能够解释为何于家庄出现了血瘟疫。可惜起初染上血瘟疫的人又在村中走动,将血瘟疫传开,染上血瘟疫的人们,体质有差、劳累不同,症状出现的也就或早或晚,这也使我们的调查始终难得头绪。庆幸的是,除过于家庄外,永牧州或其他村镇暂未有异样,真是天佑九牧!”虽有此庆幸,但却又好觉不解:“可沈王二人的血瘟疫来自何方?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天魔种下血瘟疫给二人,胁迫二人做下这等滔天罪事?这样不但可以让修道者分心分力,无法专心与对付天魔,而且又可让民众对修道者失去信任,假如修道者无法找到解救血瘟疫之法的话。目前看来,只有这一种解释而已,天魔真是可恶!”
吕晨婉既然有所猜测,自然要一一求证,忙问小丽:“你看清那两个人的相貌没有?”
“没有,只看到他们穿着华丽,但就如恩人所说,他们的手臂上都流着脓血。”
吕晨婉点了点头道:“人们体质有差,就算是接触过染疫者的血,也不一定会染上血瘟疫。你风餐露宿了十几天,都没有染上风寒,可见身体健朗,加上你目前还没有出现任何血瘟疫的症状,应该是没有染上,不用太过担心。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要立刻告诉我,事关血瘟疫大事,千万不可有任何隐瞒和侥幸,我绝不会看着你再遭受厄运,也绝不会让你白白的遭受欺凌,我这就去得月楼找那付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