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夏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
得到七夏的应允,黑衣人与白衣人同时抬手。
易年身边的黑白棋子再次飘起,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两颗棋子逐渐靠近,最终融为一体,化作一张只有拇指大小的太极图。
太极图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朝易年的眉心飘去。
七夏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想起方才的承诺,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她能感觉到,黑衣人与白衣人并无恶意。
下一刻,太极图轻轻贴在易年眉心,如水般融入。
片刻寂静后。
易年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七夏心头一喜,正要上前,却猛地顿住脚步。
因为那双眼睛…
不是易年的。
虽然依旧是那双清澈的眸子,但眼神中的沧桑与温和,与易年截然不同。
更让七夏心惊的是,易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又陌生的笑意。
那笑容她曾在荒天脸上见过,却又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温暖。
"好久不见…"
声音从易年口中吐出,却分明是另一个人的语调。
七夏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强忍着没有出声。
她知道,此刻占据易年身体的,是荒天。
真正的荒天。
黑衣人与白衣人同时上前一步,眼中流露出七夏从未见过的情绪。
那是一种跨越千年的怀念,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一种……释然。
"好久不见…"
白衣人轻声道,声音微微发颤。
黑衣人难得没有冷言冷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易年"。
或者说,看着那个透过易年双眼望向他们的灵魂。
"你们啊…"
"易年"摇头轻笑,"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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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在看到神木的枯黄枝叶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醒来还是晚了…"
白衣人上前一步,开口道:
"不晚…"
"也不早…"
"易年"接过话头,笑容有些苦涩,"就是代价太大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少自作多情了,我们选择牺牲,不是为了你…"
"易年"闻言,却笑得更加开怀:
"对,这才是你…"
夜风拂过,神木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见证这场跨越千年的重逢。
七夏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啧,这身子骨倒是比我想象的结实。"
"易年"活动了下手腕,语气里带着几分熟悉的调侃。
抬头,目光越过七夏,直接落在黑衣人与白衣人身上。
三人对视片刻,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还记得月牙泉那次吗?"
白衣人突然开口。
黑衣人冷哼一声:
"怎么不记得,这傻子非说水底有宝贝,结果摸上来一块破石头…"
"易年",或者说荒天的意识咧嘴一笑:
"那可不是普通石头!后来不是炼成了第一件法器?"
"就那破玩意儿也好意思叫法器?"
黑衣人嗤笑,"连只兔子都打不死…"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在夜色中格外响亮。
不远处的沙丘传来一阵窸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惊走了。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白衣人突然开口,嘴角带着笑意,"你在神木底下对着空气说话,像个傻子…"
荒天借着易年的身体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躲在树后面偷看…"
"谁偷看了?"
黑衣人冷哼,"是你自己对着树洞絮絮叨叨,说什么'天地至理',酸得我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