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日。
晨光微熹,七夏站在神木的一截粗壮枝干上,衣袂被晨风轻轻拂动。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盘膝而坐的两人身上。
仓嘉与花想容。
一黑一白,宛如阴阳两极。
神木的生机太过浓郁,甚至扭曲了周围的空间,使得神识探查变得困难。
所以七夏只能依靠双眼,在这片广袤的树冠世界中一寸寸搜寻。
三天来,她以易年所在的位置为中心,逐步向外探索,终于在这一天发现了仓嘉和花想容的踪迹。
仓嘉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僧袍,眉心的朱砂印记鲜红如血,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晕。
面容平静,双手结印置于膝上,周身隐约流转着纯净的白光,气息祥和而深邃。
而在他身旁,花想容一袭黑衣,眉心的莲花印记漆黑如墨,与仓嘉的朱砂形成鲜明对比。
花想容的气息凌厉而冰冷,却又诡异地与仓嘉的白光交融,形成一幅动态的黑白画卷。
最让七夏惊讶的是,两人周围的树干上,竟隐隐浮现出黑白二气。
如同活物般缠绕在他们身边,既不侵袭,也不远离,仿佛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这是……"
七夏微微蹙眉。
她能感觉到,两人的修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从进入荒天遗址时的通明境界,到现在已有了归墟的浓郁气息,甚至随时可能突破那道门槛。
更奇怪的是,他们分明是两个人,却给人一种"一体双生"的错觉。
七夏对仓嘉很熟悉。
当初在医馆时,这小和尚整日坐在长椅上打坐诵经,性子淡泊得仿佛与世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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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后来在西荒重逢时,发现他变得果决了许多,但骨子里那份佛家的慈悲始终未变。
而花想容…
七夏的目光落在黑衣女子美艳的面容上。
这个曾经差点杀死易年的杀手,如今虽然称不上是朋友,但不知不觉间,当初的剑拔弩张已然消散。
"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七夏轻声自语,却没有贸然靠近。
她能看出两人正处于修炼的关键时刻,随时可能醒来,也可能因为外界干扰而走火入魔。
晨风拂过,神木的枝叶沙沙作响。
七夏静静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两人状态稳定后,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二人得了机缘,又无性命之忧,也不必在此久留。
眼下觅影、潇沐雨和花辞树还下落不明,她必须继续寻找。
神木广袤无边,盘根错节的枝干如同迷宫。
七夏每日都以易年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外探索数十里,但除了花想容和仓嘉,始终未能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五日后,七夏站在一根高耸的枝干上,望着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象,心底忽然涌上一丝不安。
"难道他们……"
摇了摇头,不愿继续想下去。
这一趟黄泉漠之行,死的人真的太多了。
原本浩浩荡荡的千人队伍,如今只剩下四人。
易年、仓嘉、花想容,还有她自己。
若是觅影他们也遭遇不测……
七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几个起落间,回到了易年身边。
少年依旧沉睡,呼吸平稳,面容安详。
七夏轻轻拂去落在他肩头的枯叶,在他身旁坐下。
夕阳的余晖透过神木的枝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
夜幕降临,七夏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连日来的搜寻让她有些疲惫,但真武之境的修为足以让她保持警惕。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