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到那盏灯前,发现那不是灯,而是光。
前方,也不再是无尽的台阶。
眼前是一座宫殿,但与之前见过的黑白宫殿截然不同。
宫殿依旧由黑白两色构成,却不再是泾渭分明,而是在交界处融汇出一抹柔和的灰色。
那灰色很淡,却让整个建筑显得不再冰冷,反而多了几分生气。
"这是…"
觅影惊讶地环顾四周。
易年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径直朝宫殿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什么。
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昏暗。
二人走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没有雕像,没有壁画,甚至连一张桌椅都没有。
整个宫殿干净得近乎诡异,仿佛被人精心打扫过,又仿佛从未有人居住。
易年站在黑白宫殿前,恍惚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不对…
他的记忆里,这座宫殿不该是这样的。
记忆中的黑白宫殿,庄严而冷酷。
黑色的立柱上缠绕着锁链,每一根锁链末端都捆缚着一具干枯的尸体。
不知谁说的,那些都是曾经挑战荒天遗址规则的失败者。
他们的尸体被永远禁锢在此,作为对后来者的警示。
宫殿前的广场中央,应该有一张石制棋盘,黑衣人与白衣人常年对弈其上。
落子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
可如今…
易年茫然地环顾四周。
立柱依旧矗立,但上面的锁链消失了,那些可怖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宫殿的黑白两色不再那么泾渭分明,反而在交界处晕染出一抹柔和的灰。
广场上空空荡荡,没有棋盘,没有对弈的身影。
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吹着,在地面上打着旋儿。
"觅影…"
易年声音干涩,"这里…原来是这样的吗?"
觅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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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易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揉了揉太阳穴,那种熟悉的、记忆即将消散的混沌感又涌了上来。
没有纠结,朝着前方走去。
穿过宫殿,本应是那片诡异的葬天林。
在易年的记忆里,如果那些破碎的画面真的能被称为记忆,葬天林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树木只有黑白两色,黑色的树干上缠绕着白色藤蔓,白色的树干则爬满黑色荆棘。
林间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每一步都可能踩到不知名的骸骨。
可当易年真正踏出宫殿后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呆住了。
没有黑白分明的树木,没有狰狞的荆棘藤蔓,没有骸骨,没有石碑。
只有一片普通的树林。
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阳光透过叶隙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鸣叫。
"这…"
易年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手指插入松软的泥土中。
没有骸骨。
没有阴冷。
只有温暖湿润的土壤,和几株顽强生长的小草。
"易年?"
觅影担忧地看着易年。
易年没有回答。
站起身,望向树林深处,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像一层厚重的枷锁,突然从身上卸去了一般。
那种压抑了不知多久的窒息感,那些缠绕在记忆深处的黑暗,似乎都随着葬天林的改变而烟消云散。
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