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骂,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
双唇闭合的瞬间,最后的元力也消散无形。
净化之光暴涨,将二人彻底吞没。
衣物、武器、记忆、情感…
一切都在消融…
花想容感觉自己在不断下沉,穿过无数个雨夜和佛堂。
仓嘉则感觉自己不断上升,掠过尸山血海与晨钟暮鼓。
他们的肢体交缠在一起,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手臂,谁是谁的伤痕。
当最后一丝神智即将消散时,花想容突然感到眉心一凉。
可能是泪,也可能是别的。
这滴水穿透净化之光,在花想容即将虚无的灵台上留下一小片湿润。
而仓嘉则在永恒的空白中,突然嗅到一缕熟悉的血腥气,那是花想容留在他胸前的最后印记。
净竹寺开始崩塌。
没有巨响,没有震颤,每一块砖石都在静默中分解成光点。
古井、铁链、老和尚的残影。
所有一切都回归最原始的能量形态。
唯有那棵枯死的菩提树突然开花,每一朵都是半金半紫的并蒂莲。
在净化的中心,两具失去意识的躯体缓缓漂浮。
他们赤裸如新生儿,周身缠绕着金紫双色的光带。
花想容的金莲印记变成了纯粹的透明,仓嘉的朱砂则化作一点虚无。
当最后一缕自我即将消散时,他们的手指同时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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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像修行者握住佛珠,像杀手攥紧染血的刀柄。
……
黑衣人的指尖轻轻拨弄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画面,水镜般的画面泛起涟漪,映照出净竹寺中那两具被净化之光笼罩的躯体。
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原来就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们..."
说着,手指做了个下流的手势,黑袍下摆无风自动。
白衣人折扇轻摇,扇面上水墨绘着的菩提树沙沙作响:
"若真是那般,事情倒是有趣了…"
他忽然合拢折扇,用扇骨轻敲下巴,"话说回来,若你我是一男一女..."
"呵呵…"
黑衣人冷笑一声,猩红的眸子斜睨过来,"说的好像你现在有性别似的…"
白衣人被噎得一愣,随即失笑:
"也是…"
重新展开折扇,这次扇面变成了阴阳鱼图案。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两个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最接近的是这两个。"
黑衣人指向画面中逐渐交融的金紫光芒。
"比易年更接近荒天的本质…"
水镜中的景象忽然拉近。
花想容透明的躯体上,金色纹路如藤蔓般生长。
小和尚消融的轮廓里,紫色脉络似蛛网蔓延。两色光芒交织处,竟隐隐浮现出第三道混沌的灰。
白衣人突然"咦"了一声,开口道:
"你看那丫头的左手…"
画面聚焦到花想容正在消散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一小道疤痕,是之前被仓嘉的佛珠所伤。
此刻这疤痕竟抗拒着净化之力,倔强地保持着形态。
"执念…"
黑衣人嗤笑,"杀手不该有这种东西…"
"所以她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