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凑近,一字一顿道:“宗藩。”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向车窗外渐暗的天色,不再言语。
而申时行听完冯保的话后,也是脸色猛地一变。
“畏宗藩如虎,又怜宗藩如鼠”
对于宗藩制度问题,朝廷的官员可是从未真正的讨论过。
即便有些官员跟某地的藩王过不去,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与他过不去,上奏弹劾,但……那个只是针对一个藩王,从来没有讲过,整个宗藩制度深层次的问题。
这个可是国策。
可是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国策。
皇帝有魄力改变。
很多官员也没有魄力接手。
更何况,问题拖得时间久了,那还是问题吗,那不是问题了,那叫特殊国情……
大明朝独一份的特殊国情,是官员们无法改变的内部政治环境。
申时行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冯保。
“冯公公,昨日的事情,想必冯公公是记恨我了,宗藩之事,不回京再谈,反而要在济南府谈,张阁老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哼,阁老啊,老了,他的身子骨可不比前几年了,宗藩之事,还是需要后面的首辅来完成了,操劳了那么多年,您啊,也让阁老能够安享晚年吧。”冯保笑着说道。
马车在暮色中颠簸前行,申时行与冯保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着无形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