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所有女真村寨已化作焦土。
幸存的老弱被驱赶到临时搭建的木笼里,军户们用烧红的烙铁在他们脸上印下“奴”字。
木笼缝隙里渗出的血水,在雪地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与远处未熄灭的篝火,共同勾勒出辽东大地上最惨烈的复仇图景。
徐辉祖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穿过投降的人群。
他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断箭与残肢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辽东都司的军户们红着眼眶冲进营寨,他们要亲手处置这些曾屠戮自己妻儿的仇敌。
徐辉祖抬手示意,身后的传令兵立刻扯开嗓子。
“所有部落首领和贵族全部杀光!”
惨叫声顿时响彻天际。
充善被按在地上,看着族人的头颅被高高挂起,鲜血顺着木杆滴落在他脸上。
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未说完的话,突然明白他们再也没有机会重现大金的辉煌——明军不仅碾碎了他们的野心,更要将女真的火种彻底扑灭。
“发往琉球的船准备妥当了吗?”徐辉祖问向身旁的参将。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寒光凛凛的宝剑。
参将点头:“已准备三十艘福船,老弱病残明日即可启程。”
徐辉祖望向远处被焚毁的女真村寨,火光映得他面容冷峻:“告诉船工,若是路上有人病死,直接扔海里喂鱼。”
原本只打算以草原居民的标准相待,但他们执意寻衅挑起战端,既然事已至此,待遇自然迥异。
他们休想在辽东久留,否则后患无穷,不如悉数贬为奴籍,迁往边远之地。
这样一来,辽东终将得以彻底安宁。
夜幕降临,辽东大地陷入死寂。
充善被铁链锁在船舱底部,听着甲板上传来族人的哭喊声。海水拍打着船舷,像极了长白山的风雪。
他蜷缩在角落,终于明白父亲最后的绝望——他们不是败给了明军的火器,而是败给了一个更强大的帝国,一个要将他们从历史上彻底抹去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