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朗轻声答道:“7月11日,星期一。”
李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点头道:“雷蒙德公爵的计划或许是目前唯一有效的办法。不过,不是明天,而是15日,星期五。”李漓的声音平静,却仿佛藏着某种深意。
“如果,你需要休息几天,就直说,不必卖关子!”戈尔贝格冷哼一声,语气稍缓:“加斯帕正带着贝尔特鲁德在来时路上收拢的一队人马返回,他们原本是保护贝尔特鲁德的,半个月前正好被调去押运军粮回来,算算时间就这几天,应该会返回,等他们回来就归你指挥,而你,最好别躲在营地里什么事都不做,你别想糊弄我。”
戈尔贝格顿了顿,目光扫过蓓赫纳兹和围在李漓身旁的女子,冷笑道:“至于你身边的那些如影随形的女人们,此刻的我倒并不介意,只要你能救回我的女儿。”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刻薄,却也透着一丝无奈,“真是难以想象,我的傻女儿为什么能继续忍受这种婚姻……”
李漓有点尴尬,只能安静地站着。里巴尔笃斯拍了拍李漓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艾赛德,赶紧回贝尔特鲁德的营地去准备吧!我相信你一定在入城后很快就找到贝尔特鲁德,别忘了,你还有一百多名亲卫队!个个都是好手!”
忽然,戈尔贝格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叹了口气,低声道:“艾赛德,你赶紧回贝尔特鲁德的营地,去看看你们的女儿吧。贝尔特鲁德被掳走后,她一直哭闹不休,奶妈都哄不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卸下了平日的高傲,这个女婿虽然让她感到百般厌恶,但终究还是自己外孙女的父亲。
李漓心头一紧,向众人告别,带着蓓赫纳兹返回自己的营地。夕阳西沉,营地被染上一层金红,远处的耶路撒冷城墙在暮色中显得冷酷而遥不可及。城墙上的箭垛如沉默的巨兽,注视着这片血腥的荒野。蓓赫纳兹跟在他身旁,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加入十字军的杀戮?”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李漓停下脚步,目光坚定:“不,我们只为进城救人,我们不会参与杀戮。到了星期五,破城之后,我们必须立刻冲进城去。”
蓓赫纳兹追问:“艾赛德,你为何如此确信在15日,十字军就一定能破城?”
李漓并未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远方的城墙,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心中暗叹:“我又怎能告诉你们,我早已知晓这段历史?”李漓的眼神穿越了时空,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因为他在穿越之前,出于兴趣,他看过关于十字军的文学作品,知道耶路撒冷破城的时间。
烈日早已沉没于地平线,耶路撒冷城外的雷蒙德十字军营地笼罩在一片深邃的夜色中。星光稀疏,篝火的余烬在寒风中微微闪烁,发出低沉的噼啪声。营地外围,哨兵的脚步声与战马偶尔的低鸣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汗水与淡淡的血腥气。帐篷连绵起伏,红白相间的十字旗在夜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白日未尽的杀伐。远处,耶路撒冷城墙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冷酷而沉默,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兽。
李漓的帐篷位于营地一隅,厚重的帆布遮挡了夜风,帐内燃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在布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帐篷中央,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摆放着羊皮地图与几只粗陶酒杯,杯中残留的葡萄酒散发着淡淡的酸涩。众人围坐在地毯上,地毯上织着繁复的几何花纹,沾染了些许风沙,透着一股旅途的疲惫。空气中弥漫着亲人重逢的温暖,却也夹杂着一丝即将到来的决战的紧张。
李漓坐在地毯中央,怀中抱着贝尔特鲁德为自己生下的女儿欧金妮。小女孩不过数月大,粉嫩的脸颊在灯火下泛着柔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方才还在奶妈怀中哭闹不休,此刻却在父亲的臂弯中安静下来,发出细微的呼吸声。李漓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柔和,仿佛这小小的生命能让他暂时忘却战场的残酷。他轻声呢喃:“欧金妮,从今以后,你还有个名字,叫李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汉文的韵味,仿佛在为女儿寄托某种遥远的希望。
夏洛特依偎在李漓身旁,怀中抱着自己为李漓生下的儿子。小男孩尚未取名,圆胖的小脸睡得正香,嘴角挂着一丝奶渍。夏洛特的金发在灯火下闪着微光,她的目光在儿子与李漓之间流转,眼中满是少女般的柔情与崇拜。“艾赛德,他还没有名字呢。”她轻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