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三天元,其实并没有准备好成为治世的领导者。”
陆明点了点头:
“上马打天下,不易,
“但下马治天下,更不易。”
赛天骄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
“天元们的性格各不相同,我们的性情,我们火种深处的秉性,全都服务于某种‘功能’。
“那些功能,在实用主义的意义上,是完全正确的,
“但在社会治理上,要么没用,
“要么,比没用更没用。
“比如,
“战争结束后,震天尊一直叫嚷着要打出去,打出塞伯坦,去宇宙深处继续追击五面怪,
“即使我们都知道,五面怪几乎已经被灭族,打出去毫无必要。
“事实是,震天尊对议会的事务,对调配塞伯坦资源,应对各个城市的高层,没完没了的会议感到痛苦和厌烦——他是强大的战士,却不是合格的官僚,对他而言,坐在会议桌后研讨城市治理和人口注入,比和五面怪的战争机器角力更难。
“几乎每天,他都挥舞着镇魂枪,对所有人大呼小叫,声称‘敌人还会打过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更不用说,从他火种深处迸发出的‘毁灭烈焰’,会根据他的精神状态起伏,
“在战时,这是强大的护盾与军事力量,但在和平年代,除了先觉天、我和十三,甚至没人能靠近他身边三米——而他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这些火焰,就像他难以控制暴躁的脾气;
“还有先觉天,
“他是我们的领袖,为人正直,无所畏惧,
“但他却过于刚正,
“他是第一个诞生的天元,是我们所有人的兄长,在战时,他总会纠正我们的错误,但在治世,他完全容不下任何细微的错误,人们面对他时总是十分害怕,甚至惊恐——他的身份太高,他的一句否定和指斥,就能让一个塞伯坦人社会性死亡。
“而普通人,怎么会不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