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彼此的生日那天,也不仅仅只是明年,这个期限应该会被一拉在拉,无限延长,更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永远,陆早早马上就再也不能够坐在这里跟他们说话了。
不过她还是很乐观地想,到时候如果他们几个人都同时出现在她的墓碑面前看望她的话,应该也算得上是齐聚一堂了吧,到时候她会化作风吹动花草树木,变成周围任何一株花草的养分,这样的话他们几个人仍旧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样想想,其实还算得上不错。
林昭啧一声,又搬出上次拿来对陆早早说过的那番说辞,“手机是死的,人也是死的啊,不会电话或者视频啊,不要整这种伤春悲秋的戏码了,听着烦。”
“哦。”反正林昭说话,贺风向来都是不大会明面上反驳回去的,只是低着头小声嘟囔,“说一两句也不行,好霸道。”
“……”
一顿饭就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当中慢慢进行着。
谢洄年的这个生日过的其实也不算是很严肃隆重,没什么特别的布置,也没有宴请很多所谓的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他的成人生日宴,那些东西都是虚的,都不重要。
谢洄年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左右看了一圈——最重要的已经在这里了,已经好好地在这里了,他想要的、珍视的、渴求的、看起来似乎唾手可得却总是虚无缥缈、若即若离的人和事情,全部都挨他挨得很近。
他终于不用日思夜想、殚精竭虑地一而再在而三地忧虑这些事情,有些东西好像真的快要得到了。
想到这些,谢洄年嘴角露出了一个非常自然而又舒展的微笑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真的已经觉得这是非常好的成人生日了,比他过去任何一个生日全部都要好——
重要的人全部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没有任何负担地在聊天,没有沉重的事情压在他们的心头,最重要的是,陆早早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地跟他说了很多很多话,像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告白。
酒店里面的娱乐设施非常多,一行人玩到非常晚,李简安已经提前让她老爸过来接她了,林昭和温妙仪两个人一起,向来不用旁人操心,贺风更不用说,陆早早也已经让家里面的司机过来接她。
几个人从酒店里面走出来,互相告别之后各自上了车,只剩下陆早早和谢洄年站在路边。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陆早早摇摇头,“不用啦,司机叔叔应该已经出发了。”
“好,那大概还要等半小时左右。”
“嗯,如果不堵车正常速度的话应该是半小时左右,堵车的话说不定要多久。”陆早早说,“不过这么晚了,这种概率应该也挺小的。”
六月的晚风吹起陆早早额前的头发,飘飘扬扬的,一缕黑色发丝覆盖在她的眼睛上,遮挡住了一丝光亮,也模糊了站在她面前的谢洄年的脸,但是很快就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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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彼此的生日那天,也不仅仅只是明年,这个期限应该会被一拉在拉,无限延长,更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永远,陆早早马上就再也不能够坐在这里跟他们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