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精神饱满,腰杆挺得笔直,周身透着一股意气风发的劲儿,一坐下便开口说道:“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四处奔走,联络教中旧人,本以为困难重重,没想到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个里头倒有八个满心欢喜,都说东方不败近年来行事荒唐,倒行逆施,已然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尤其那个杨莲亭,本是神教中一个无名小卒,只因讨好巴结上东方不败,便大权在握,在教中作威作福,将不少功臣要么斥责革职,要么暗中害死。若不是碍于教中严苛规矩,早就有人起来造反了。嘿,那姓杨的帮着咱们干了这桩大事,岂不是须得多谢他才是。”
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得的笑意。
盈盈点头应道:“正是。东方不败倒行逆施,又如此对待爹爹,早该将他结果了!”
说着,感觉有些奇怪,接着又问道:“爹爹,你们怎知我们到了?”
任我行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我本不知,昨晚上有人瞧见你们的行踪,所以我猜今天你们肯定路过这里。”
“哔哔哔——”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外面传来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划破长空,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盈盈脸色微变:“难道东方不败知道我们到了?”
说着,随即转向易华伟解释,“这哨声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讯号,本教教众一听到这讯号,便要一体戒备,奋勇拿人。”
过了片刻,听得四匹马从长街上奔驰而过,马蹄声急促杂乱。马上乘者扯着嗓子大声传令:“教主有令:风雷堂长老童百熊勾结敌人,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声音远远传开去。
盈盈听到这话,失声道:“童伯伯!那怎么会?”
只听得马蹄声渐远,号令一路传了下去。瞧这声势,日月教在这一带行事极为嚣张,全然没把地方官放在眼里。
任我行皱了皱眉,说道:
“东方不败消息倒也灵通,我跟向老弟前天才和童老会过面。”
“啊?!爹爹找过他了?”
盈盈吁了口气,诧异道:“童伯伯也答应帮咱们?”
任我行摇了摇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他怎肯背叛东方不败?我和向兄弟二人跟他剖析利害,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最后童老说道:‘我和东方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两位不是不知,今日跟我说这些话,那分明是瞧不起童百熊,把我当作了是出卖朋友之人。东方教主近来受小人之惑,的确干了不少错事。但就算他身败名裂,我姓童的也决不会做半件对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两位敌手,要杀要剐,便请动手。’这位童老,果然是老江湖,有骨气。”
易华伟点头赞道:“是个好汉子!”
任盈盈道:“他既不答应帮咱们,东方不败又怎地要拿他?”
向问天呵呵一笑,道:“这就叫做倒行逆施了。东方不败年纪没怎么老,行事却已颠三倒四。像童老这么对他忠心耿耿的好朋友,普天下又哪里找去?”
“对!”
任我行拍手笑道:“连童老这样的人物,东方不败竟也和他翻脸,咱们大事必成!来,干一杯!”说着,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四个人一齐举杯喝干。
盈盈转向易华伟,细细解释道:“这位童伯伯是本教元老,昔年曾立下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对他甚是尊敬。他向来和爹爹不和,跟东方不败却交情极好。按情理说,他便犯了再大的过失,东方不败也决不会难为他。”
任我行兴高采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说道:“东方不败捉拿童百熊,黑木崖上自是吵翻了天,咱们趁这时候上崖,当真最好不过。”
向问天请示道:“咱们请上官兄弟一起来商议商议?”
任我行点头道:“甚好。”
向问天转身出房,不多时,便和上官云一起进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