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样的人活得久,像罗河村的蟑螂一样,打不死,时不时爬出来晃悠。
“怎么?我说得不对?”三癞子咧嘴笑,眉毛稀疏,笑起来很瘆人。
罗长军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跟三癞子终究是不同的。
他出去再怎么混账,家里都有他一口饭吃,总有惦记他的人。
现在,他顾忌的人又更多了,做事也不敢像以前肆无忌惮。
“三癞子,你别发疯,赶紧回去睡觉,大冷天的,我没功夫跟你瞎扯。”
“猎枪不借!”
“军哥,你怕什么?以前不是你说的,该出手就出手,免得好东西被人抢走了?
当初对那个白知青下手,还是你鼓励的我,最后倒把她推给外人了。”三癞子不紧不慢地倒酒,像回忆往事一样说着。
罗长军心咯噔一下,当初确实是他给三癞子出的主意,主要那时他心里恨,跟罗振军为什么总能得偿所愿。
想当兵,罗振军去报名就有他父亲托底,报名就能选上。
想读书,还有他父亲兜底,在家备考。
而自己呢?
初中没毕业就出来了,他父亲只能保证饿不死他。
“我不会找你算账的,你提议,也得我自己愿意才行,
谁知道咱们罗河村的村支书,却帮外人出气?”三癞子目光变得锐利几分,跟刚才咧嘴笑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到底想干什么?”罗长军眸底闪过一丝惊慌,他真怕了。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三癞子了无牵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引狼入室了。
三癞子:“我要罗大壮的命,还有他外甥女。”
罗长军瞪大眼睛,很久发不出声音。
他没听错,三癞子怎么敢?
罗大壮的外甥女,她的丈夫可是军官,真出事,他们一个罗河村都得掀翻了。
“三癞子,你进去改造多年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罗长军劝道。
三癞子轻笑:“怎么好好过?你去过我家,那破败的土房能住人吗?”
“军哥,你多好啊,儿女齐全,父母健在,事业也干得红火,再反观跟你只差几岁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