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瓷器在地上摔个粉碎,发出尖利的声音。
“你果然醒了!”对方又惊又喜的声音生生拔高了一大截,还带着抹不去的沙哑。
木镜凌勉强睁开眼睛,迅速地瞥了一眼之后更加迅速的扭回头去,十分平静的大声喊道:“夏至,你把讨饭的放进来了。”
讨,讨饭的?!
腾雷僵住了,嗓子里面重逢的喜悦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讨饭的?哪里哪里?!”闻讯赶来的夏至手中高举着一截粗壮的烧火棍,气势汹汹。
“那里。”背对着门口的木镜凌懒洋洋的伸手一指。
顺着他的手指,夏至再三确认屋里面只有这两个人之后,尴尬的笑笑,“呃,腾爷?”
腾雷深深地吸气,歉意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摸着自己已经许多天未刮而扎手的下巴,又低头看看已经脏兮兮的衣服,随手将已经打缕的乱糟糟的头发抹到脑后,咬牙切齿:“劳烦帮忙弄些换洗衣服。”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态度将自己收拾的容光焕发足可以直接拉出去相亲之后,腾雷再次踏进了客房。
正在床上吃饭的木镜凌心满意足的舔了舔沾着酱汁的唇角,捡起身边的银铃,摇了摇,然后夏至就踏着还未散去的铃声进来,微微冲着一边的腾雷点头示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木镜凌指指手边的雕花银碗,挑剔道:“倒也没什么,味道倒也还好。不过,”他扁扁嘴,拨拉着精致的小勺打转,“往日不都是放烧板鸭么,今儿为什么换成了素翅?”
夏至轻笑,大眼睛眯成缝,“那可没法子啦,公孙先生说了,一月内,公子不许见荤腥。”
恶狠狠的将最后一只菠菜丸子塞进嘴里,木镜凌像与它有深仇大恨一样重重嚼了几口,咽下去,“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