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经常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我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没了半点胃口,哪怕那些饭菜最后都进了同病房大爷肚子里,裴凛还是每天忙活着换花样做不同的菜色。
我让裴凛不要这么折腾,裴凛却笑着告诉我,他怕我有一天突然有胃口了,他没做好备着。
又说不定有一天他做的菜正好合我胃口,我能多吃些。
我听着,除了骂他一句“笨”,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病情严重的时候,医院那边让裴凛留夜陪同。
裴凛去护士站租了张陪护床,就支在我床边。
夜里,我难受的睡不着,翻了个身,正好看见裴凛蜷缩着长手长脚,侧躺在那张陪护床上。
陪护床并不宽敞,更加说不上舒适。
我不知道裴凛为什么要在这里。
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非得到这种地方日复一日的照顾我。
看见裴凛那么委屈自己,愧疚和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块,涌上心头,这段时间积攒的压力和痛苦也像潮水一般向我袭来,最后转化成直冲喉咙的恶心感。
我伸手捂住嘴,跑向卫生间。
没来得及关门,我怕吵醒他们,只能克制着自己呕吐的声音,这样要吐不吐似乎更难受,不一会,冷汗已经出了一身,浑身都在颤栗,直冲头皮,一阵发麻。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裴凛醒了。
我没有力气回头,也不敢回头,让裴凛看见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