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直着眼睛恍恍惚惚,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绕过的那一重玄关,彼时慕惜音正陪在床边给自家小妹擦汗,回眸见是他来,忙不迭笑着撂下帕子退出了内间。

尚未能从初为人父的无措中回过神来的墨君漓见状缓慢地眨了眼,下意识走上前去,递出了怀中的那只布包:“阿辞,你要看一眼吗?”

抱着碗汤药的慕大国师气定神闲:“一早就看过了。”

“喔喔,也对,都这个时辰了,你肯定是看过的。”青年颔首,少顷不大自在地偷摸拧了拧脚踝,“这孩子跟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怎么说?”

“有点丑。”墨君漓满目诚恳——襁褓里那小兔崽子丑得,让他一开始简直不敢认这是他的崽。

“小孩子刚生下来都这样,”慕惜辞闻声失笑,“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过两天长开了就好了。”

“这样。”青年硬着手脚牵了牵唇角,半天才从宕了机的脑子里拼凑着挤出句话,“对了,阿辞,你给这小崽子起名了吗?”

“没呢,”慕大国师捧着药碗弯了弯眼,“你在这,便顺便给他起了罢。”

“啊?我、我起啊……”墨君漓茫然而呆木的拉长了尾音,本就混沌的脑袋瓜登时混沌得愈加厉害。

他戳在床边盯着那小包袱瞅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慕惜辞碗中的汤药都快喝尽了,这才定定冒出来几个字:“春花?秋月?冬、冬雪?”

“……姓墨的,”听见那几个词汇的慕大国师眼前一黑,她忍无可忍,指尖一抖,“咔吧”一声摁碎了那截勺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