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里的四方天地,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小小的一方花轿,也不该囚困住她的躯壳。
——她不该被人当成什么娇花一般捧着、端着,金丝笼编锁着搁置在华美却冷硬的博古架上,朝堂、边疆,江山之上、万民之中,那才是她该振翅翱翔的战场。
他不想束缚着她,哪怕是成婚之日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也不想。
一息都不想。
“阿衍,你这般大肆篡改古制——”墨君漓的神情真挚而诚恳,小姑娘见状大笑着回身撂下那把于她而言华美却过分余赘的喜扇。
翻身上马前,她就手将那芍药簪去了发顶,这般秾艳的花色,却不曾将她的颜色削下半分。
“就不怕被百官弹劾吗?”坐稳了的慕大国师低声调笑一句,墨君漓应声认真地晃了头:“没。”
“规矩都是人定的,何况我在行纳征之礼前,就已经知会过他们了。”
“朝臣们并无异议,老头也举双手认同。”
“而且,阿辞,你没发现吗?”少年说着得意万般地拿眼神示意了下慕惜辞身上那套大红衣裳,“我还特意改了你的嫁衣。”
“从里头的衬裙到最外层的大衫,无一不是我亲手做出来的,就连配套的头面都是我画好了再交由工匠们赶出来的——这套衣裳,可比寻常礼服利落、轻便多了。”
“发现了,不过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怕我被那头面压得脖子疼,”小姑娘勾唇笑笑,“没想到是为了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