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远猛一个拐弯,将原本应该直行的车拐进一条岔道,“喜欢算清楚是吗?还算到利息上,我缺这点钱吗?”
“你不缺是你的事,我要还是我应该做的事。”
“是吗?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说的吗?”
如当头一棒,林槐整个被砸懵,这些天过得太平静,林槐几乎忘了池明远说过的三十万十次,他只当池明远的气话,没想到池明远又拿出来说。
“我以为我们说的是气话。”
池明远不想要他还钱,从来没想过要他还,十次也只是气愤下脱口而出的话,但他现在改主意了,他就是想要跟林槐一起,一百次,一千次。
“谁他妈说气话,我他妈的不要你还钱。”
林槐看向窗外,黑夜中树枝的影子像一只又一只妖怪伸着手趴在车窗车顶上,好像没有他可以逃离的地方。
“要是我不愿意呢?”林槐问。
这话将池明远问住了,不愿意就不愿意,还能怎么办,他不想对林槐用强。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林槐又看了眼窗外,大脑适时帮他回忆起那晚跟池明远模糊的一夜,身体累,很累,心却放空一片,所有压着他的大石块在那晚统统消失不见,精神前所未有的放空。
突然有点怀念那种什么都不顾只当自己死了的感觉。
于是林槐打破车内沉默:“你想去哪?你家还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