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里提魔太,面上笑容未消,眼神中却全是讥诮:“你这老头有趣,太有趣了,听说你是吉利国有名的学者,博学多才,还着作了《七国新学备要》等书籍,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见识的洋人,却没想到,却是如此的不明是非,颠倒黑白。”
张坤目光扫过四周数百洋人,笑意收敛,眼神微冷:“你看到的是我杀了你吉利国的神庙武士长,我看到的却是一头到处嗜血杀戮的豺狼……
里提魔太,你告诉我,同兴镖局的谭老镖头、梅花拳馆的元大先生以及他的四个徒弟,还有,我源顺镖局的镖头,镖师,难道他们就该死?
还是说,你们的神庙就是这么选择武士长的?谁是杀人的狂徒罪犯,谁杀得人多,就选谁来担任武士长?”
张坤的话说得十分明白,他就是要当着这么多国内国外的记者面前,把这次事件给定下来。
什么杀洋人。
那是杀洋人吗?
杀的是罪犯,是恶徒。
就算是那位神庙武士长安德烈脑袋都没了,死得不能再死,也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以不名誉的方式死去。绝不能让他死得像个英雄……
“杀人诛心啊,很有意思,这位狂刀果然了得啊,好一副英雄肝胆。”
“而且,他还不是一般的武夫,口舌如刀似剑,得理不饶人,这言语分外凌厉,里提先生,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呢……”
百姓外围,长街远角,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打扮青年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就击节感叹:“文统领,你看看咱们是不是快快上前?迟恐生变,源顺镖局王五兄还在宛城,不能照顾家里,咱们先前来得晚了,差点就出了问题,这时可耽搁不得。”
“福生兄,先不忙,袁将军说了,如今需要低调行事,不可太过张扬,再看看吧。若是那张坤能控制住形势,就不必动用新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坏了大事。”
文玉章回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发号施令。
他来此,本来就是受谭维新之托,防着那安德烈等人行事太过酷烈,打死打伤源顺镖局的人,到时不太好向王五交待。
却没想到,这情况,看起来,还是鹰国人一方吃了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