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发脾气开始摔东西了?”他满脸不可置信,脸颊连着脖子气得通红。
姚琛泽慌了,赶忙解释,“不是… 我不小心碰到的。”
左寒一声不吭,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刚有动作,手腕就被大力抓住了。
“你刚刚闭着眼睛没看见,我真不是故意的,它没放稳。”姚琛泽百口莫辩,他不会哄人,急出一头汗。
其实以前左寒不难哄,今天是头回发了大脾气,还格外不配合。
一着急,手下就用了不小的劲儿,左寒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姚琛泽赶忙松开手。
细细的手腕上一圈由白渐红的指痕,很明显地盖在两道旧伤疤上。
姚琛泽一下愣住了,心里忽然一阵抽痛,继而有一股没由来的无力感充斥着胸腔。
“我没想着用力的。”他小声辩解,又觉得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左寒垂着眼睛,脚点到地上,要去够自己的拖鞋。
“天都黑了,你别出去了。”姚琛泽半弯下腰,托着他冰凉的脚心,态度强硬地把他重新裹在被子里。
左寒又怕热身体又虚,病房里开了冷空调,晚上睡觉还是要盖被子的。
“你不想看见我,我出去就好了。”姚琛泽声音发紧。
话虽如此,他却没走,蹲下身将碎瓷片细细收拾了起来,怕左寒踩到脚。
又安静了片刻,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继而响起。
姚琛泽真出门去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架没吵出个所以然,伤身体的破针也白打了,左寒横竖睡不着,心口有股气堵着,一个人捂着胃打了一夜的嗝。
姚琛泽没回别墅,除了出任务,一向是左寒在哪儿他就在哪儿的。
他开车去了江陵庄园,慢吞吞爬到山顶,坐在灰白的墓碑前坐了半宿。
“姐,从前我不明白的,喜欢什么就要握在手里。”
“我一向是这样,你也总让着我。”
“我喜欢他,我就想要他时时刻刻在我眼前。”
夏虫聒噪,姚琛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反正也不会有人回应。
他又很小声地补充道:“我喜欢有人陪着,我不喜欢一个人。”
从一个二十多岁的顶级alpha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算丢脸。
所幸也不会有人听到。
“可是我喜欢他,我给他带来了什么?”姚琛泽停顿了片刻,自己数着一项项回答起来。
“omega最珍贵的腺体没了。”
“抑郁到一度想放弃生命。”
“连现在生病难受,都是因为我靠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