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超一语道破,又告起状来,“经此一事,吴鸣远这孩子也算是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长大了,今天躲在家里一直没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撺掇人家去敲民宿的门。
“还说要送他一套定制西装,预祝他成功转正的。”左寒轻叹了口气,又觉得有些丢脸。
可恶的姚琛泽。
“是啊。”阮老板感慨完,顿了顿,试探着提议,“左寒,你要是不愿意,要不还是回来吧,我把钱还给那位土豪。”
阮老板是有点骨气的。
左寒沉默了片刻,“也不是。”
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害怕。
他有种直觉,一旦被圈到姚琛泽的领地,自己就再也走不了了。
他淡而无味的生活里会挤满这个人,浑身上下都会沾上这个人浓烈的味道。
以前姚琛泽就爱管着他,更不要说这几天表现出来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不知道现下因为久别重逢产生的温情最后会不会变得面目全非。
左寒开始发呆。
在这段关系里,占主导的一直是姚琛泽。
他一直讨厌被安排,讨厌菟丝花般的依附。
也许是因为曾经被困在斜府街里终日没有自由,比起舒舒服服的花瓶,他更宁愿去广袤的荒漠里做一株孤独的沙棘。
所以他有些害怕。
可是,之前一起洗澡的时候,左寒无意中摸到了姚琛泽腰侧的伤疤,一道很长,一道很深,不知道在哪里弄的,不知道曾经有多疼。
这些年,这人过得应该很不好。
聊了会儿天,饭菜都快凉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姚琛泽推门走了进来。
左寒知道的,赌气不吃饭一向很有用。
“院子里有个很大的玻璃花园房,你可以随便决定种什么花。”
姚琛泽一上来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又打开小盅试了试汤的温度。
左寒问:“我养的小螃蟹呢。”
“已经接过来了。”
其实刚刚就看到了。
他的所有破破烂烂的行李都搬过来了。
“我做的贝壳手串?”左寒又问。
这件被遗落了。
姚琛泽紧张起来,赶忙保证,“我再去找。”
其实没什么必要。
左寒瞪了他一眼,接过筷子,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