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什么哀?
嗓子喊哑了,手掌被砂石磨出了献血,风灌进胸腔,卷走最后一点温度。
心脏疼得发麻,他抱着冰冷的尸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毫无征兆的,怀里骤然一空。
他茫然地抬起眼,那人又站在了岸边,静静看了过来。
无边无尽的黑夜里,找不到出口。
耳边又是熟悉的两个人声。
“博士,003的精神力数据出现了比以往更剧烈的波动,多次达到了临界值!”
“嗯,重复,不断刺激重现就好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年轻的研究员似乎于心不忍。
“我知道,但003不是自愿签了知情同意书么,这可是成年人的知情同意。”
“两项原则,只要不死,只要确有研究价值。”
“这是带有惩罚性质的协同研究,不是平等合作。”
哦,这是梦,是那个严肃的主理研究员。
他清醒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好像醒不过来了。
一次次半真半假的回溯,蚂蚁一点点爬过他的脑神经,搬运走他的记忆,将所剩无几的糖霜一点点清理干净。
终于,在第不知多少次的反反复复后,噩梦放过了他。
从梦中惊醒,姚琛泽不住大口大口呼吸。
温热的躯体紧紧贴在怀里。
明明知道只是做了噩梦,他还是抖着手去摸左寒脖颈间的脉搏。
脉搏一下一下跳得有力。
姚琛泽一遍遍摸着,舍不得放手。
这点动静把人弄醒了。
左寒睁开眼睛软绵绵瞥了他一眼,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接着睡了过去。
第44章 我不放心
“还不回来参加授衔仪式,你成天在忙什么?”电话那头的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是许久没联系的亲外公李政淮。
“人我看过了,满意的,带回来就是了,磨磨叽叽的,柯家的事就差最后一下了,赶紧的。”
“知道了。”
姚琛泽看着院子里被主人敷衍打理过的小花园,静静思考着什么。
最初的两年他未能有任何自由行动的资格,也就是这一年间能出任务之后,才重新把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左寒变了很多,愿意在春天种一些普通的小黄花等着它慢慢枯萎,愿意和调皮的小孩一起摘路边的野菠萝,会去海滩上捡贝壳回来串手链,也会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出去拍照游玩。
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左寒过得好,有了很多新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