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被咬烂腺体的那个。
他感到了讽刺。
“孟厌,朝有光的地方一直跑。”
“我会帮你。”
颈后的疼痛好像钻进了灵魂深处,止疼药越发不管用。他按灭手里的烟,费劲地掏出口袋里廉价的水果糖,递给孟厌那个刚被拐来斜府街的omega。
他其实也害怕的。
“跑?你给钱帮他跑?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你怎么还能这么天真?”
撕碎的钱里零碎的旧币居多,砸在脸上轻飘飘的,散发着一股油垢味。
原来也没多少。
孟厌被薛海明的儿子抓着胳膊,吓得浑身发抖。
他并不是个英雄。他只是想,如果当时有人能保护他多好。
他错了,他保护不了任何人。
他感到了无力。
警务局。
斜府街被查封后,警务员公事公办,挨个问着问题。
“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警官,有谁会自愿呢?”
“你这里存的钱都是违法所得,要被收缴。”
裹着那条旧毯子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他只是忽然短暂地、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感到了精疲力尽。
“但是吧,你也没和我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被人举报到客户那里了,影响品牌形象,我还得赔钱。”
……
“我管他有病没病。”
“我今天玩得不痛快,凭什么还要给钱?”
……
“左先生不知道?”
“孙小兰女士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
“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活着走出斜府街的。”
……
“这件事是不是左先生离家的导火索?”